從天而降的嗓音粗啞,滲著夜色般的晦暗。
瞿嘯爵抬腳靠近,所有人都自覺讓開一條道,瞧著難得西裝革履的他走到柳臻頏跟前,伸手攬住她的肩頭,垂眸:“有沒有受委屈?”
“沒有?!绷轭@如實的搖搖頭,也不懂什么叫告狀,語調很是尋常:“你聽見我剛剛彈得曲子了嗎?”
“聽見了?!?br/>
瞿嘯爵伸手,幫她將臉頰邊散落的發絲挽到耳后,嗓音隨意,但又籠罩著淡淡的寵溺味道:“你彈奏的很好,很好聽?!?br/>
“好聽?”
柳臻頏撇了撇嘴,心中淡淡的漂浮起對瞿嘯爵懷疑。
他的耳朵是不是有問題?
《鬼火》如果沒有最后一小節,明明就是一首宛若惡魔降臨的詭異曲子,他竟然還覺得好聽。
而陶玉卻仿佛抓到了重點,一雙瀕臨崩潰的眼眸驟縮著:“爵爺,你也覺得柳臻頏舉止不堪入目,行為更是粗鄙不堪是不是?”
她說著,便自顧自的笑起來:“對,柳臻頏就是比不過我,你也不應該喜歡她,你應該喜歡的人是……”
想要脫口而出的“我”字被她強行咽了回去,她咬著唇,用一雙近乎于含情脈脈的眼神睨著瞿嘯爵:“你真正應該喜歡的人是青姐才是,對,是青姐才是?!?br/>
只可惜,瞿嘯爵的話并沒有說完。
“論家世,臻頏的確比不過你,但……她卻比你心地更陽光,比你更健康?!?br/>
瞿嘯爵瞇了眸,冷冽的視線投射過去,就像是出了刃的刀般,手指略帶粗暴的扯開自己的領帶,譏笑著:“只有心思陰毒的人,才會面對比自己更優秀的人時,想的全是如何折辱打擊對方,期待著將其拽下神壇來滿足自己齷齪又陰暗的心理?!?br/>
停頓了下,他挑眉:“就比如你……”
雖說柳臻頏自有她的一套為人處世的準則,但她卻從未嫉妒過任何人,更不會利用她的能力來肆意攻陷算計沒有的罪過她的人。
哪怕是真的招惹得罪了她,她往往心里也有著一桿秤,只會給予相對應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