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憶白斜睨了張管事一眼。
“不必看你家主子,有些事,在你們尋常人看來,是難于登天的事,”顓頊輕笑,“但在修行之人看來,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張管事一聽,是這個理兒!
他連忙拱手躬身,恭恭敬敬道,“多謝國師爺,此事也不復雜,就是有些邪乎……”
沈憶白重重地咳了一聲,他眼底有驚濤駭浪……
家里出了離奇的事兒,怕不是跟底下密室那兩位有關?
倘若真如此,萬萬不能叫國師爺知道?。?br/>
若是溫錦在自己府上,被國師爺發現……那可就全完了!
他要跟溫錦商議的事兒,還沒商量好,自己就徹底垮臺,那就再無希望了!
“是……”張管事猶猶豫豫地又瞥了主子一眼,將心一橫,咬牙說道,“小人的老娘,這幾日反復發熱,口中不住地說胡話,說什么鬼呀神呀的東西。特別邪乎!”
“小人請了京都一些有名氣的大夫去看,大夫也給開了藥,但一直不見好?。 ?br/>
“所以,小人琢磨著,是不是撞邪了?正好今日國師爺蒞臨,小人想求主子開恩,為小人的老子娘,求國師恩典……”
張管事誠惶誠恐,猶猶豫豫又懇切地祈求道。
沈憶白微不可見地松了口氣……還好還好,這管事還沒蠢到底。
顓頊深深看了那管事的一眼,“既然如此……”
顓頊手腕一翻,掌心立刻出現一張折成三角形的黃表紙道符。
“放在撞邪之人,枕頭底下,即可驅邪?!?br/>
“多謝國師爺!叩謝國師爺!”
張管事雙手舉過頭頂,接了顓頊給的道符,當即就要下跪磕頭。
顓頊神色淡然的轉身離開。
沈家的主仆甚至來不及放松精神……卻見他又停下了腳步。
沈憶白見他腳步一停,額上青筋立刻蹦了蹦。
“什么味道?”顓頊動了動鼻子,使勁兒嗅了嗅,“好香???”
沈憶白頭皮發麻,渾身冒汗,他哪里還顧得上什么味道?
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個“瘟神”怎么還不走?。?br/>
“是……是好香,像是牛油的香味?”
張管事乃是廚房的管事,鼻子靈,對各種味道也敏感,“牛油,川椒,又麻又香的味道!”
沈憶白狠狠地瞪了張管事一眼。
張管事縮了縮脖子,他也沒嗅錯呀?就是這個味兒!太香了!
顓頊似笑非笑看著沈憶白,“沈府做什么美食呢?是要為本尊餞行嗎?”
沈憶白深吸一口氣……今天他算是開了眼界了,原來國師他臉皮這么厚!
“呵,說起來,國師爺搬過來小住,還沒請四鄰‘燎鍋底’呢,不如今日一并……”
“我這邊沒開火,廚房也沒人手。只是小住,并非喬遷,燎鍋底就不必了?!鳖呿湹?,“今日不回國師府了,遠親不如近鄰,就在近鄰家用飯吧?!?br/>
沈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