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身邊陪著的祁靖珍先沉不住氣,失聲道:“你叫她什么?”
傅岑一挑眉,祁靖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忙勉強笑了笑道:“我的意思是還不知道這位的名字呢,她是叫…蘇卿?”
祁靖珍那么活絡的人物,說到蘇卿的名字的時候語氣里卻帶了掩飾不住的緊張和驚疑不定。
蘇卿像是嫌一群人嚇的不夠狠,語焉不詳的重復道:“是啊,我是叫蘇卿,鬼手蘇家的蘇,有什么問題嗎?”
祁靖珍頓時露出了一副見了鬼似的表情,猛的退后了一步離她遠遠的,周圍的看客更加摸不著頭腦了,一個名字而已,怎么祁家人的反應都這么大?
廖子魚的嘴像是被強力的膠水給封住了似的,臉色煞白的閉的緊緊的,先前的義憤填膺和志得意滿全數不見,她下意識的拉住了祁靖白的胳膊,如果注意看去就會發現廖子魚的手在細微的抖著。
還是老成持重的祁老爺子先反應了過來,安慰自己這不過是恰巧同名而已,那人早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尸體還是他親眼看著燒成了青灰。
可祁老爺子剛要開口,蘇卿又溫溫和和的問了一遍原先的問題,“不知道廖小姐師從何人?既然祁家和鬼手家族交往了數代,說不定師傅還是我的哪位叔伯長輩呢。”
眾賓客面上的表情已經變得十分異樣,疑惑的視線不停的在幾人身上輪翻看著,瞧眼下這情形,難道晉城蘇家真的是鬼手后裔,并不是外界盛傳的冒名頂替?
心慌意亂的廖子魚見狀知道再沉默下去就要壞事了,那人是她親手捅死的,骨灰盒還在那人原先的住的院子里擺著呢,眼前這個看上去還沒她大的女人絕對不可能是她!
廖子魚努力的保持著儀態,“你少在這里故弄玄虛,我認識的鬼手傳人沒有一個和你們有關聯,我的師傅是…”
祁靖白突然硬聲道:“子魚,夠了!”
祁老爺子也道:“子魚的師傅是誰沒必要向個外人交代,她是不是鬼手傳人也不用跟你來證明,我們自家人知道事實就行了,祁家不歡迎蘇家人,小傅,你的這位朋友要是再胡攪蠻纏,我就不得不送客了!”
心神大亂的廖子魚被兩人一呵斥一解圍間才猛然清醒過來,心里因為后怕跳的激烈不已。她自然不能說自己是被那人教出來的,慌亂間廖子魚本來脫口而出的名字是那人的父親蘇百川,可如果說出來蘇百川的名字露出的破綻就更多了,因為她根本就沒辦法解釋她和蘇百川之間的關系。
蘇卿軟糯的聲音依舊無害,她像是對因為自己而造成的劍拔弩張的氣氛毫無所覺,笑瞇瞇的解釋道:“您誤會了,我沒有惡意的,鬼手蘇家手藝傳男不傳女,即使因為萬不得已的原因留了女傳人,在任何情況下也不可能傳授給外人。我想著可能廖小姐身份特殊,說不定是哪位叔伯留在外面的遺腹子,您也知道,我家那幾位的私生活是混亂了些。我們全家現在都…能有一位親人還好生生的活著我當然想要認認親,諸位又何必反應這么大呢?既然這里不歡迎我,那我還是先離開吧,惹人煩的事情我可不樂意干,不然阿岑回去又要發火了。”
蘇卿好聲好氣的一番話卻把祁家眾人堵的憋氣的要死,她算是咬定了自己才是真正的鬼手傳人了,廖子魚身份屬實了,那就是她家里留在外面的私生子,廖子魚是假的了那她就是唯一一個正統的鬼手傳人。
這樣睜著眼說瞎話極端不要臉的行為最為氣人的一點就是,祁家人明明知道她是在說謊,可是因為那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原因,他們壓根兒就沒辦法拿出來切實的證據來證明她是在騙人。
原因只有一個,沒有任何一個人比祁家人更清楚,tm鬼手蘇家的人已經徹底死絕了??!他們現在連個能拿出手反駁蘇卿的人都找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