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道:“念在他拼出一條性命也要為他姐姐找回證據這件事上,朕就放過他吧?!?br/>
那太監在封妃大典上,用彈弓射中了江云嬈的膝蓋彎,所以那日江云嬈就朝著皇后撲了過去。
這太監現在也被關押在密牢里,什么都已經招了。
裴琰什么都知道,可身為帝王,他毫無選擇。
這是利用魏家之手,除掉江歸鴻最好的時刻,放過這一次絕佳機會,這裴占與江家還不知道在朝堂里會鬧出什么更棘手的事情來。
鶴蘭因道:“皇上真的不打算留下嫻婉儀一條性命了嗎?”
裴琰挑眉盯著他:“你似乎很關心她的去留?”
鶴蘭因忽而笑開:“是啊,臣的確很想知道,畢竟皇上后宮妃嬪眾多,只對這嫻婉儀一人是不同的,所以臣想看看皇上痛哭流涕,失魂落魄的樣子?!?br/>
裴琰黑眸眨了眨,淡聲道:“朕是皇帝,也是這樣天底下最孤獨無奈之人?!?br/>
天元宮外的臣子受不住這風雪,大部分都已經離開了,都在說皇帝裴琰的心是一年比一年硬了。
從前哭著跪著還有些用,如今哪怕是跪死在這天元宮宮門前,這皇帝也是無動于衷的。
“唉,今日不同往日了,不再是才登基的小皇帝了?!?br/>
“張大人沒說到點子上,是骨頭硬了,最近邊關動作頻繁得很,不知道你們聽說沒?”
“什么意思?”
朝臣里自己也有自家的探子,畢竟世家在邊關也有自己人在。
裴琰的手早已經悄無聲息的伸到邊關去了,只是這朝堂中樞里的人,反應還沒有那么快。
鳳儀宮。
嬋娟抱著大皇子來給魏婉瑩看看,魏婉瑩一把將襁褓中的孩子給推開:“沒心思看?!?br/>
嬋娟見狀也只好讓奶娘將孩子給抱下去了,這大皇子都生下來五個月了,皇后不喜他,已經愈發明顯了。
特別是孩子一哭鬧,她就連忙讓人將孩子抱得遠遠的。
但皇帝來了都這樣,時常還要拿個小玩意兒過來逗逗孩子,雖然對魏婉瑩板著臉,可對孩子還是慈父一般的模樣。
嬋娟嘆了口氣:“皇后娘娘您這又是在憂心什么呢,大皇子雖不是您親生的,但您也要注重培養母子情分啊。”
魏婉瑩扶著自己的胸口,生了孩子身體遭受不小的折損,她老實覺得呼吸都費勁:
“本宮日日都被噩夢折磨得難以入睡,哪里還有心思看孩子啊。本宮的親生兒子,不是奶娘懷里抱著的那個,而是在鳳儀宮后院那棵桂花樹下長眠的那個?!?br/>
嬋娟抿了抿唇:“娘娘別多想了,別怕,皇上永遠都不會發現的?!?br/>
魏婉瑩如今最是擔心這事兒了,倘若被皇帝知道自己替換皇家血脈,用魏家的一個孩子來充當他的皇子,她可能都不會入冷宮了,會直接被裴琰給掐死。
“罷了,不想這事兒了,反正那日接生的人都已經做掉了。倒是江云嬈這個勁敵,本宮還是有些不放心,你說皇上真的會舍得就將她這樣殺了嗎?”
嬋娟凝神道:“奴婢也覺得皇后娘娘的擔心是有道理的,若皇上真要殺,早就殺了。
若是江云嬈父親與禹王將皇上逼得太甚,還非要皇上冊封禹王為議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