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蘭因面色有些晦暗,可還是要鎮定的道:
“臣以為,現下還能動江家的人,多半都不是因為權。
因為江家遭此重罪流放,即便是多年后有機會回帝京,入朝局的機會也是渺茫的了。
所以臣覺得,這些人背后肯定還有陰謀。”
裴琰站在古樹之下,金色的云龍盔甲泛著陰冷的寒光:“朕也是如此想的,但這背后目的朕一時還想不出來?!?br/>
鶴蘭因道:“那皇上,嫻婉儀的那群族人現下是做什么打算。”
歸冥在一邊回復道:
“已經派人嚴加看管,按照原定路程走到霍克沙漠腹地挖掘金礦,只是嫻婉儀母親的母族人,
有一部份在轉移的時候出現了意外,暫時失去聯系,當地官府還在派人找?!?br/>
鶴蘭因將目光疑惑的投向了他,他依舊是想要聽見裴琰身為皇帝,對一個臣子的解釋,他為何枉顧自己的身份,屢次違背大周律法。
裴琰這才低沉啟聲道:“蘭因,說來可笑,朕第一次為一個人妥協了又妥協?!痹捦?,他自己也無奈的輕笑了幾聲。
鶴蘭因怔怔看著他,額角突突跳著,江云嬈早晚都會原諒他的。
能讓一個帝王,如此不顧朝堂流言,帝王身份,這份情誼,裴琰任何時候都是對得起她的。
“皇上待嫻婉儀之心,已是逾越帝王嬪妃之情,臣勸諫皇上,多多三思。”
鶴蘭因平靜的語聲里,藏著許多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裴琰此刻已經翻身上馬:
“朕三思過,這是第五思六思了。蘭因你不懂,等你以后有了真心相愛的女子,便是懂朕了?!?br/>
鶴蘭因看著裴琰策馬離去的背影,轉身便出了林子入口,他不愿看見事情如此發展下去,發展他這輩子都只能遠遠望著她的份兒上。
只是江家在西邊遇險的事情,還真是有些奇怪,他喚來自己的暗衛:“隱休,咱們在西邊安插的線人可有送回消息來?”
隱休道:“回主公,不曾?!?br/>
鶴蘭因:“派人去暗訪,大周西疆的霍克沙漠里滿是金礦,絕不能出任何意外?!?br/>
事情吩咐下去以后,他又將隱休叫了過來:“你去跟亭生說,說我在上林苑的小河邊等嫻婉儀,就說有西邊的消息傳回?!?br/>
江云嬈得知這消息時,沒多想便停了手中的麻將,起身去了小河邊。
淡紫色身影出現在小河邊時,面容上滿是急切:“鶴大人,可是有霍克沙漠的什么消息傳來?”
鶴蘭因這一日不著紫袍,換了一身淡青色的長衫,用一根嵌著翡翠的細腰帶環住緊實腰身。
他修長的身影立在河岸邊,手里夾著一根青草,眼神悠揚的看了過來:“在說這些之前,今日其實是一個特殊的日子?!?br/>
江云嬈烏眸泛著笑意:“什么特殊的日子???”
鶴蘭因靜靜凝望著她:“我的生辰。”
江云嬈笑意凝遲在眼眶里,有些尷尬的道:“啊,鶴大人怎么不早說,我現在什么準備都沒有?!?br/>
她之前欠下鶴蘭因這么多人情,正愁沒機會還呢,這倒好,現在才跟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