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在霍克沙漠里的其余人,李慕華的李家人全都得死以外,還會牽連九族性命,這場禍事只會越來越大。
最后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只是,這都不是江云嬈最擔心的事情,她最擔心的,是裴琰。
從江云依的口中可以知道,宮中還有她的同黨,這些人一次不成,下次還會繼續做局謀害裴琰的。
她不能打草驚蛇,要打,就得將這些蛇給徹底的揪出來。
秋日的風蕭瑟無比,夕陽在黛色山脈的后端漸漸下沉,虛弱的光點映不了一點彩霞,只剩下青灰色的烏云團團云集。
江云嬈有些失落無助的走在林子里,她想著,要不要就這么待上三日,死在外邊算了......
整個上林苑都在夕陽下沉時漸漸寂靜了下來,營地的另一頭,裴琰才剛剛將這三日累的朝政處理到一半,就發現天已經黑了。
他眉頭一緊,轉臉問道:“人找到了嗎?”
??倒珦u了搖頭:“歸冥統領還在派人搜索,皇上您再等等?!?br/>
裴琰心中氣她,想冷她,想不管她,但終究是做不到,心中好煩躁了起來:
“看看她都驕縱成什么樣子了,哪里有一點嬪妃的樣子!”
福康公公善意的提醒道:“皇上,都是您慣的,您看旁的娘娘就不敢。”
裴琰聽見這話就來氣:“你知道她今日都說什么了嗎?”
福康公公勾著身子,將茶杯與甜點瓜子仁兒往裴琰面前推了推:“皇上請講,奴才洗耳恭聽。”
裴琰薄唇鋒利的抿了抿,神子般冷峻的面龐染了怒意來:“張嘴就說要走,要離開,真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倒珔s能夠理解,嘆了嘆:
“或許婉儀娘娘心中也苦澀,這身份擺在這兒了,娘娘畢竟是江家女,難受是應該的。
如今后宮上下,婉儀娘娘看著是嬪妃是主子,但實則已經不是了,也不知道背后會遭到如何的詬病。
再說了,婉儀娘娘的罪行是謀害大周國母,江家這么大的世家因她傾覆,皇上還是要站在娘娘的角度想想?!?br/>
這后宮說什么的都有,說得難聽的,都是在說江云嬈不要臉,她居然還住進天元宮去了,真不要臉。
聽一次兩次還好,聽多了,按照嫻婉儀的話說,這是語言暴力。
她們私下還說過幾次,自己還讓嫻婉儀放寬心,可這種事情日積月累的,誰都會難受。
裴琰將手中的御筆“啪”的一聲擲在筆架上:“她是不是又給你什么好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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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是皇上的人,又不是婉儀娘娘的人,所以奴才對著皇上說的都是實在話。
畢竟之前扣了那么大一個罪名在娘娘頭上,娘娘私底下遭受的非議其實多的,她只是從來不在皇上面前提一句罷了。
奴才就再說得直白一點,娘娘其實早已心甘情愿替皇上擔了這罪名,
可還是要一邊經受來自家族與前朝后宮的口誅筆伐,一邊還要修補對族人的愧疚。
唉人嘛,哪兒能非黑即白,做到只偏向一邊的?”
正因江云嬈早已不是真正的江云嬈,所以她才沒有真正的憎恨過裴琰,只是心中氣憤罷了。
她想著這黑鍋背了就背了吧,但卻發現,古代王朝的黑鍋好似沒那么簡單,封建禮教律法,是無法輕易掙脫開的。
裴琰身子朝著椅背上靠了靠,鋒利的眉骨低壓著:“宮里都說什么了?”
福康公公低聲道:“無非都是些難聽話,皇上還是別聽,聽了臟耳朵?!?br/>
帳子外有人來報,是暗夜山里的暗衛:“皇上,娘娘還是沒有找到,可否要派遣禁衛軍,加大搜索?”
裴琰看了看即將暗沉下去的天色,上林苑林子里的夜晚,都是猛獸出動的時候,這女人到底是多大的氣性,命都不要了?
他甩了龍袍衣袖,怒道:“不管她!”
暗衛道:“是?!?br/>
裴琰又將人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