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嬤嬤死了,死得悄無聲息。
花吟去冷宮領餐食的地方灰溜溜的回來:“娘娘,周嬤嬤死了,這周嬤嬤一直待我們極好的,怎么就死了?。俊?br/>
江云嬈放下手里的事情走了過來:“好生突然,怎么死的,咱們去看看吧。”
花吟搖了搖頭:“去晚了,周嬤嬤的尸身已經被宮里的太監給收走了,說是突發的病?!?br/>
江云嬈有些惋惜,這周嬤嬤雖然是聽了上頭的人照拂她,但一直以來也算是以禮相待的,所以這些日子在冷宮里算是好過的。
周嬤嬤突然死去,不知為何,她心中隱隱擔憂起來。
“花吟,你領的餐食呢?”
花吟皺了一下眉頭:“沒有領到,那公公說,以后一日只有一餐膳食了?!?br/>
到了晚上她們忙完回來,花吟只領回兩個無味的硬饅頭,這著實難以下咽。
江云嬈看著那些發硬的饅頭有些發愣:
“只怕是周嬤嬤的死,沒那么簡單。你瞧,她才剛剛沒了,咱們的日子就已經天差地別了?!?br/>
再過了幾日,她們屋里的一些東西也莫名其妙的被人收走了,那新來的嬤嬤,似對她們極其不友善。
處處克扣打壓,這日子過得有些苦澀了。
寧如鳶走了過來,從袖口里掏出兩個鵝蛋放在江云嬈的桌上:“喏,抵了上次的鵝肉了哈?!?br/>
江云嬈問:“這東西宮里的人不都是有計數的嗎,你給了我,查起來怎么辦?”
寧如鳶翻了翻白眼:“上有對策下有政策,這大鵝每日下了多少蛋他們怎么可能知道那么清楚,我偷拿幾次也發現不了的?!?br/>
江云嬈站起身來:“那便多謝你了。”
寧如鳶轉身就走:“別說這些虛情假意的話,我還是很討厭你?!?br/>
花吟將兩個大鵝蛋煮了一下,就著饅頭,也算將就了一頓。
次日,那新來的王嬤嬤便來了她這處的屋子。
王嬤嬤頭上簪著一根細長的成色不算好的素紋金簪,身上的長袍有些華麗,繡著一些飛鳥的刺繡紋路。身型矮胖,她嘴里叼著一根牙簽,蔑道:“嫻婉儀,魚池里的魚養得不夠好啊,入冬了就不怕凍死一些?”
江云嬈淡聲道:“王嬤嬤,這還不曾入冬呢,再說了,魚兒其實沒有那么怕凍的?!?br/>
王嬤嬤嘴里吐了一口口水在她們屋子里,花吟皺著眉頭心底惡心得很:“王嬤嬤,這是娘娘的居處,你隨地吐痰會不會不太好?”
王嬤嬤:“我嘴上叫她一聲嫻婉儀已經是高看了,還真當自己是主子嗎?”
江云嬈冷冷看著他,并不知道她的來意,準備再觀察觀察。
王嬤嬤在屋子里轉了一圈,看見幾個好看的瓷碗順手就拿在了手里,還有江云嬈放在桌上的一把梳子:
“這些東西都不錯,不太適合放在你一個罪人的屋子里,收走了啊?!?br/>
江云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我的東西,是你想拿走就拿走的嗎?”
王嬤嬤一把甩開她的手:“嫻婉儀,你現在可是在我手底下過活,我可跟姓周的不同,我可以公正辦事的人?!?br/>
江云嬈眼神陰冷懾人,她手指死死掐住王嬤嬤的臂膀:
“要么,你用東西來換,要么就放下我的東西。你若非要強拿,我不介意弄出點血來擺著?!?br/>
王嬤嬤看著她格外的陰鷙的眼神,臂膀有些吃痛,曉得是個不好輕易拿捏的:
“不就是你之前要的幾床被子嗎,拿給你就是,別做出一副要吃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