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蘭因書桌上起身,走過來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東街長巷念在你不是主謀,念在你可以為朝廷立功的份兒上,我都打算放你一馬的。
是你自己不要命到用鶴羽長裙羞辱匈奴嫡長公主,是你自己將自己推入火坑的。
你憑什么以為,以你的身份就可以輕易要挾我,將我與公主成婚的婚服穿在你身上?
蘇氏,你哪里來的自信,竟敢肖想匈奴公主的衣袍!”
那雙清潤如月的長眸,此刻泛起了殺機,一字一句說得越來越重,一股沉沉的怒意侵襲了整個書房。
蘇媚憐被掐的面紅,呼吸困難起來,拼命從喉嚨里蹦出一句話:
“大人,你......你不還是將鶴羽做成了長裙,穿在了我的身上嗎?”
隱休一腳將冰玉從屋外踢了進來,冰玉手里的鶴羽長裙也給掉落在了地上:
“大人,這個丫鬟不是簡單的丫鬟,是吏部尚書王嘯游手里的細作!”
冰玉求饒道:“大人饒命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蘇姨娘救我,救我!”
鶴蘭因看著那地上的鶴羽長裙,輕笑了一聲,滿是嘲諷:“那根本不是鶴羽,那是家畜白鵝的毛罷了。”
蘇媚憐眼珠子一瞪:“什么,鵝毛!”
怪不得,那日冰玉拿著自己的鶴羽長裙,神色有些疑惑,說這羽裙的毛為何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可是自己瞧見拓跋朔蘭已經離開,心中喜悅至極,便沒去多想。
她奮力的抓著鶴蘭因的手腕,掙脫著:
“鶴蘭因,你好深的城府!為了你,我背叛舊主,為你做了污點證人,你現在就是這樣報答我的嗎?
你的謙謙君子,你的禮儀仁善呢!”
鶴蘭因手腕開始用力,瞇了瞇危險的眼:“能做到大周中書令這個位置上的人,能幫助皇上奪嫡稱帝的人,你跟他說仁善?”
隱休嘲諷道:“你還真以為大人瞧得上你?一點小伎倆,早就被我們大人看穿了!”
蘇媚憐眼前發黑起來,呼吸驟停,就在快要斷氣的時候,鶴蘭因忽的松開了手。
蘇媚憐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呼吸著:
“我以為我們相識一年,你對我是有些微末情意的。
沒想到啊鶴蘭因,你這個人,天生絕情。
怪不得時常將那匈奴公主折磨得痛苦卑微,你這副樣子,誰都以為你最深情最溫和,是難得的翩翩公子。
可是只有我跟那公主知道,若即若離,飄忽不定,冷情寡性是被你玩兒明白了的!”
鶴蘭因的溫柔,是真的時常給女子一種錯覺,以為他的溫柔是深情款款的表達,卻不知,他這個人的心,沒人知道藏在哪里。
鶴蘭因垂眸看著地上的女子,居高臨下,語氣強勢:
“你錯在,不該折辱她。一會兒,準備好上路吧。”
鶴蘭因明白,那匈奴王族的婚服穿在了一個青樓女子身上,她是位高權重的長公主,性格剛硬,怎能咽得下這口氣?
雖不是真的鶴羽,但這蘇媚憐,他也不打算留她性命了。
蘇媚憐與冰玉被鶴府暗衛給脫了出去,在驚叫垂死掙扎里,漸漸沒了聲音。
盛夏陣陣暴雨過后,帝后二人的車架從北境離開,已經抵達帝京。
鶴蘭因一日都沒耽擱,入宮遞了辭呈。
裴琰有些不滿,堂堂中書令為一段感情開始要死要活了,還要去苗疆。
說是有極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做好了,拓跋朔蘭心底對自己恨才會消減一些下去。
(好啦好啦,公主虐完了,開始反轉寫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