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云自己找了屋檐飛了上去,身子正對大門方向。
正當裴樂瑤失落的轉身要入屋子時,她突然聽見有腳步聲,一回眸,便看見拓跋野站在院落的入口處。
一身雪白的錦緞長袍,手里還拿著東西,一臉溫柔笑意的張開了雙臂。
少女連忙提起自己的粉色裙擺,朝著那氣宇不凡的壯闊身影歡脫奔了去。
少女猛的鉆入他胸口,拓跋野迅速的將手臂收攏過來,緊緊摟住她:“想孤了沒?”
語聲磁沉性感,依舊是大單于那成熟,令人安心的口吻。
裴樂瑤兩眼滿是悅色,糯聲道:“想!”
她斂了笑意,面上浮現淡淡憂色:
“你來怎么都不說一聲?好突然。我瞧著破云先到,又沒書信,還以為怎么了呢?!?br/>
拓跋野抬眸看著那破云:
“破云到底是鳥,它飛得太快了,孤的汗血寶馬也追不上它。
所以就鳥比馬先到,提前來跟你打招呼了。”
他將裴樂瑤松開,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錦盒:
“打開看看,來自匈奴男人的戰果?!?br/>
在匈奴草原上,男人們外出打獵歸來,第一時間都是向自己的妻子炫耀自己的戰利品,以示自己在外捕獵的能力,以及養家的能力。
以至于后來的匈奴習俗里,逐漸衍變成了外出而歸的男人不能是空手,誰空手,誰沒本事。
拓跋野也自帶這種習慣,每次見到裴樂瑤,都有不同的東西帶給她,從不空手而來。
錦盒打開,是一件非常漂亮的雪色狐毛大氅。
雪白的狐貍毛油光水滑的,沒有一根雜毛,通體盈白發亮,手感極其柔軟。
大氅領口繡著海東青的金色紋飾,扣子也是用黃金打的海東青形狀,一看就知道這是匈奴王族的標識。
拓跋野將狐毛大氅攤開一揚,罩在了裴樂瑤的身上,一邊給她系好繩結一邊溫和笑意的問:
“小公主,喜歡嗎?”
這全漠北雪狐做的大氅可謂是珍貴,畢竟大周不產雪狐,只有匈奴才有。
那大氅穿在身上的一瞬,便覺格外的防風,這院子里呼嘯的秋風也感覺不到了,很快身子就暖和了起來。
她笑著道:“喜歡,我很喜歡。今年冬日,再也不用成日的抱著小手爐不敢松開了?!?br/>
她將大氅還是脫了下來,已經有點熱了,譏誚一笑:“我好好放著,等冬日到了,我就靠著它活命了。”
拓跋野伸手揉著她的披肩長發,牽著人往屋子里走:
“孤親自獵的雪狐,這大氅的尺寸也是孤給的,看起來挺合適?!?br/>
裴樂瑤的心就好像被一股溫熱的溫泉包裹著一般,她轉身吩咐著:
“長歌,去讓人準備烤架,晚膳吃烤牛羊肉吧?!?br/>
她知道拓跋野的飲食習慣,所以自己也愿意將就他,吃他喜歡的口味的食物。
拓跋野抿了口熱茶,眉目微抬,平和溫潤的看了過去:“也不必過分照顧孤的口味,孤吃得慣大周菜?!?br/>
裴樂瑤站在他身邊,將所有的吃的都往他面前推,糕點水果堆了半張桌子:
“你這么遠過來一趟,多辛苦,我自然要慣著你些?!?br/>
拓跋野伸手將少女拉入懷中,裴樂瑤的屁股一下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自然而然的勾在了他的脖子上。
拓跋野抱住這份重量后,才覺心中踏實了過來。
最近這段時間,心總是缺了一塊。
大單于亦是失眠加傻樂,完了就是惆悵跟煩悶,二人病癥大致相同,估計是人傳人現象。
“說,怎么想孤的?”他按著裴樂瑤的下巴,扭了過來對準他那張輪廓深邃野氣的臉。
裴樂瑤小臉紅撲撲的,眼睛里滿是透亮的光:
“吃飯的時候想,睡覺的時候也想,想你在做什么,想你有沒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