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吃多了,不至于暈倒吧?”
江云嬈走過來依舊很緊張的問道:“真的沒有其他問題嗎?”
大夫連藥方子都沒開,一邊收拾自己的藥箱子一邊道:“沒有,就多走動走動,消消食就行?!?br/>
江云嬈從荷包里拿出幾兩碎銀遞給大夫:
“有勞大夫了?!?br/>
關了門,轉眼就看見裴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連孩子看都沒看一眼,一副悠閑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不過畢竟是皇帝,她忍了忍才道:“昀兒是從前經常生病吧,你看起來一點見慣不怪的樣子?!?br/>
裴琰緩緩抬眸:“他還是第一次生病,在你這里?!?br/>
江云嬈:“這么說來,看來是我照顧不周了。行啊,孩子先放我這里,我照顧好了以后你再帶回去。”
裴昀在床上尖著耳朵聽著,看來這病,還得多生一段時間。
他躺在床上,躺著躺著就睡著了去,天大的事情,也比不得小孩子的瞌睡大。
裴琰一直坐在寬椅上,修長的雙腿交疊著,語聲冷淡:“你養過孩子嗎,知道怎么照顧嗎?”
江云嬈將門打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有書照書養,沒書照豬養。天色不早了,皇上請?!?br/>
裴琰身子沒有動一下:“朕不住客棧?!?br/>
江云嬈:“江府還有很多嶄新的院子,皇上可以自己去挑一間?!?br/>
裴琰側首過來:“太子不能離開朕的視線。”
話完他又道:“外邊風雪大,你將門一直開著,是想孩子再染個風寒?”
江云嬈連忙將門關了起來,走到裴琰面前:
“那你總得離開我的屋子吧。
皇上如此恨我,想必見我半刻都覺渾身不適,咱們還是不要同處屋檐之下?!?br/>
裴琰輕笑:“這兒是大周,皆是朕的疆域,要走也是你走?!?br/>
江云嬈那白皙如玉的姣好姿容此刻饒是急紅了面頰,柔和的烏眸里燃著火光:
“咱們孤男寡女同處一室,這江府如今客人眾多,傳出去也不大好,影響我改嫁?!?br/>
裴琰本來伸手去端茶盞,聽聞這話后,那茶盞似帶著一股慍怒般的飛落在地。
黑眸幽幽的看了過來,語氣冷得似要凝結成冰:“去給朕換一副新的?!?br/>
江云嬈動也不動:“沒有。”
裴琰身子朝后靠了靠,幾年不見,她脾氣倒是比從前硬了許多,看著這北境的確養人,骨頭都給將養硬了。
他薄唇緩緩彎起,不咸不淡的說了句:“你母親不是在西邊流放嗎,怎來北境了?”
江云嬈下顎繃著,冷道:
“行,裴琰,現在會用皇權壓人了。要喝茶是吧,民婦,親自去給皇上您泡!”
她的屋子里就有一套茶案,東西一應俱全,但江云嬈沒用,她才不給裴琰泡自己收集的好茶葉呢。
起身將房門打開后,就走了出去。
“蘭因,你怎在此?”江云嬈有些驚訝的問道。
鶴蘭因:“我來看看你,皇上他沒有為難你吧?”
只是這雪夜過于安靜,外邊的人聲一下子就傳進了裴琰的耳朵里。
那清冷如神子的俊容,一下子就陰沉了下去,那下顎線猶如刀鋒一般鋒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