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如鳶站在樹下大罵道:“我呸,魏婉瑩可真不是人,太毒了!
將嬪妃做成人彘,放在日日嬪妃們進出請安的正殿里,可真是惡心,可真是把我惡心壞了!”
長孫金月道:“皇后太陰毒了,萬嬪也不是個喜歡得罪人的人,竟這般對人家?!?br/>
魏婉瑩被士兵押出來的時候,停在庭院里,看了一眼江云嬈:
“萬茵茵被做成人彘時,我為了不讓她死那么快,還給她為了名貴的參湯。
然后讓她意識清醒的時候,戳瞎她的雙眼,用香燭刺破她的耳膜,再割掉她的舌頭,最后才是砍掉她的雙手......”
江云嬈失控的大吼:“魏婉瑩,你住口,你住口!”
她蒙住自己的雙耳,面容猙獰而破壞,精神已然崩潰。
裴琰厲聲喝道:“趕緊拖下去,別什么臟東西都留在朕眼前!”
眾人再次轉眼看去的時候,便看見皇帝抱著已經昏迷過去的江云嬈速速離去的鳳儀宮。
江云嬈受刺激過大,她是站得最近的人,
看見萬茵茵的碎成一塊一塊的尸體,與血水轟然映入眼簾時,來日一直緊繃的心一瞬間就崩斷了。
蘭嬤嬤也看見了這一幕,她一直以為萬嬪是被殺了埋入地下,沒想到竟用了這般陰毒的辦法。
這樣死去的人,在花瓶里怨念積了七日,剛好是七日,想必是不能轉世投胎的。
她們苗家的一本古書上就寫過,萬嬪的魂魄會一直鎖在鳳儀宮周圍,怨氣積淀,永遠都不會散去,也不會去往生。
怪不得,方才北安王一直說夢見萬嬪,想來應該就是這種緣故了。
徐孟卿,大皇子,蘭嬤嬤都被禁衛軍押入刑部大牢。
鳳儀宮被刑部官員封鎖為了案發現場。
沒過幾日,裴琰便下旨,將鳳儀宮給炸毀重修,里邊因為魏婉瑩過于晦氣,那尸氣如何洗都沖刷不去。
江云嬈那日在鳳儀宮受了刺激后暈倒,回來便生了一場病,整個人毫無生氣。
裴琰坐在她的床邊,自己的氣其實沒有出完,那偷換皇子一事,在整個皇族來說都是大事。
不過他還是溫聲的安慰道:“朕都聽你的,魏皇后不打入死牢,你想怎么辦就怎么辦。
萬嬪尸身已經收斂,可腐壞嚴重,只能火化,晉位為妃,葬入妃陵?!?br/>
江云嬈道:“我能不能求你破個例,不讓茵茵葬入妃陵,也不需要晉位。我自有打算,我知道茵茵這一生,最想要的是什么?!?br/>
裴琰拉著她的手,輕柔的撫過她的額頭:“好,你做主。”
前朝開始忙著清算魏家一事,魏家身為世家,并不服氣,一開始還與禁衛軍對抗了起來。
皇帝震怒,在魏府便動了手,殺了魏家主君與嫡長子。
其余人等,都押入了死牢,秋后問斬。在江云嬈的求情下,徐家的確是不知情,還有一些旁支遙遠的家族,被免以死罪。
只是活罪難逃,從貴族的身份被貶為了庶民,流放西境做苦役五年。
芝蘭腳步極輕的走了過來:“王爺,徐夫人與其子,已經等候在禧云宮宮外了,您現在有力氣見見嗎?”
江云嬈扶著芝蘭的手,未挽發髻,就著了一身松散的長袍,一臉憔悴的走了出去:“去見見吧。”
徐孟卿短短幾日便瘦了一大圈,她見了江云嬈便與孩子一起跪了下去,感動的道:
“民婦著實沒想到,民婦與自己的孩子還能活著,還能免去流放之苦的。民婦謝王爺垂憐,感激不盡?!?br/>
江云嬈蒼白的唇彎了彎,抬了抬手:“起來吧。”
徐孟卿牽著孩子的手站在正殿的紅毯上,淚光閃爍著,人稍顯局促,不知道該以如何的身份示人。
江云嬈道:“這個事件里,你跟你的孩子都是受害者,且你二人的確沒做什么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