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太后順了順胸口,唉聲道:“皇帝說吧,你要做什么哀家都無力反對的?!?br/>
裴琰將趙玉魁一腳踢了過去:“朕看在母后的面子上,就不要這條狗的命了?!?br/>
趙太后松了一口氣,趙玉魁正想磕頭謝恩,只聽那帝王寒氣逼人的語聲再次蕩來:
“即刻砍去趙玉魁右手,打入地牢,斷了他作惡的源頭。”
趙玉魁嗓子里的那句話卡在了中間,這還不如殺了他,太監本就是殘缺的玩意兒,現如今又殘缺了一部分,安能接受啊?
且他要的還是右手,自己以后如何生活?。?br/>
趙太后看著裴琰那神情冷寂的樣子,就知道再說什么都沒用了,她斂了哭聲:“趙玉魁,還不謝主隆恩?”
趙玉魁:“奴才謝皇上不殺之恩?!?br/>
裴琰淡聲道:“砍下來的右手,記得扔去龍魚池,為母后的愛寵養養胃?!?br/>
說罷,裴琰便起身離開了,那肩寬修長的身影帶著一抹殘忍與絕情,這次裴琰是真的動了怒火。
天啟帝登基以來,鮮少有這般殘忍對待奴仆的。
趙太后兩眼猩紅,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兩行清淚從面頰上緩緩墜落:“皇帝,是真的皇帝了。”
趙玉魁被禁衛軍進來帶走,一聲慘叫在殿外響起,血濺三尺,他疼得昏死了過去。
趙太后跌跌撞撞的走去了殿外:“玉魁,哀家有愧于你!”
侍衛將砍下來的右手一把扔去了龍魚池,池子里猛獸聞著血腥味就翻騰了起來,
那右手沒一會兒便見了白骨,直至最后連一根骨頭都不剩。
是啊,惹怒了裴琰,最后連一根骨頭都不剩。
趙太后拖著疲憊的身軀,眼角的皺紋不由得加重了幾分:“去,去安排,哀家要見一個人?!?br/>
趙太后在深宮的布局似乎面臨崩盤,趙舒盈從妃位跌落,就連替自己經營后宮事務的趙玉魁也折了進去,她頓感吃力了起來。
皇帝去梧桐宮砍了趙玉魁右手的事情,算是在宮中鬧得沸沸揚揚。
趙玉魁此人身份是有些特殊的,他身上有些趙家血脈,是為了追隨趙太后才入宮為太監的,
此番被折,讓大家都開始議論皇帝與太后的關系了。
裴琰行至海棠山房,步伐頓了頓:“她知道朕要來嗎?”
福康公公篤定的道:“婉儀娘娘知道呢,奴才今日一早親自過來說的。”
裴琰走了進去,看了一圈,江云嬈并沒有在庭院里坐著,他抬腳繼續往里走,不知為何,心都懸空了半分。
直到看見那淡紫色衣裙的身影歪著靠在美人榻的時候,那顆心才落了下來。
裴琰環顧一周,她懶懶散散的,四處東西都還在,并沒有打包行李的意思,松了眉眼:
“幾日不見,倒是長胖了些?!?br/>
江云嬈正想起身行禮,結果裴琰那說她長胖了,她郁悶的看了他一眼:
“皇上是說臣妾變丑了嗎?”
這個裴琰可真會說話,誰家男的見面第一句話就說這的啊?
裴琰:“朕是說,前幾日你操勞乞巧節人有些消瘦,這幾日休息好了,算是回來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