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嬈噘著嘴,心生委屈:
“若不是臣妾打了暗號,只怕現在都還是四人行?!?br/>
玫瑰荔枝酒,是江云嬈從前在瑤華殿自己釀的酒,更何況現在都不是出荔枝的季節,怎會有這樣的酒???
裴琰也愛這果酒的味道,所以她一說,自己就明白了。
裴琰:“也沒有,朕是打算用過午膳后,就將那二人甩掉的?!?br/>
江云嬈一路上話不算多,但心情依舊有些哽,又在心底問自己,自己是不是太過在乎裴琰了,已經在乎到開始吃旁的妃子的醋了。
想著又心煩了一些,鶴蘭因的話又鉆進了腦袋里,裴琰有三宮六院,三宮六院......
裴琰一把抱住了她,就在街上,人來人往的,他湊到江云嬈的耳邊:“吃醋了?”
江云嬈面色一燙:“我才沒有,皇上那么多女人,我若是個個都吃醋,豈不渾身發酸來?”
裴琰笑意撩人,輕聲說著:“不,你在寧妃面前不一樣?!彼那榇蠛?,江云嬈為自己吃醋的模樣,他愛看。
江云嬈被人戳穿心思,饒是不舒服:
“是啊,寧妃在我入宮時,可是寵冠六宮的貴妃,你也是真心實意的愛過她的,只不過你很渣,愛轉移罷了?!?br/>
裴琰斂去笑意,扳過她的身子,一臉正經的說:“她當時是貴妃不假,但并非寵冠六宮,當時抬位是寧家在朝堂的關系。”
江云嬈看著他,知道自己的確有點胡鬧了:“好吧好吧,我一會兒就好了,我能消化的。”
裴琰卻不曾放開他,嚴肅的起來,黑眸緊盯著她的眸眶:
“云嬈,朕此生只愛過你一人,朕答應你,三宮六院形同虛設。
待到時機成熟,朕便散了六宮,你不再擔心會與旁人分享朕,朕不會讓你再受一點委屈?!?br/>
人潮擁簇的江南街道,明明是喧囂不止,但江云嬈卻覺得此刻除了裴琰以外的所有景象都已經虛化了,
也聽不見除裴琰以外的任何聲音,天地在這一刻寂靜了下來。
裴琰鮮少有這樣的嚴肅與認真過:“朕恨不得立馬就做成這件事,但是云嬈,朕雖是皇帝,卻也有自己掙脫不開的束縛。”
江云嬈鼻尖有些泛酸,伸手抓過裴琰的手掌:
“這樣的事情在大周太過轟動了,牽扯的勢力也太多了。
裴琰,我不愿你為難,至少這樣的委屈我一個人吞下去,也好過你掀翻三宮六院來的好。”
情這一字,何嘗可笑?
是極度的自私,也是極度的無私。受不得愛人與人分享,也受不得對方為自己為難一點。
裴琰:“給朕一些時間,朕能做到。”
江云嬈那雙含情的眸子看著他隨后笑了出來,與之同時的,還有眸眶里泛出的水霧:“好?!?br/>
裴琰默默編織著一張巨大的網,將江云嬈盤繞其上。
他愿意用自己極盡一生的偏愛,去換她對自己的無法割舍,他就是要讓江云嬈沉溺下去,一生一世都離不開他。
即便這中間隔著陰謀與仇恨,算計與謊言,他亦要她一生難舍,愛恨難分,愛上自己的仇人。
江云嬈忽而問他:“你在笑什么,怎么笑得那般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