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蘭因的書信遞往天元宮后,裴琰回信去,說讓他考慮清楚,前程與感情,讓他自己把握好平衡。
所以裴琰并未一口答應,說等萬物盛開大會歸來,再做決定。
朝中事務,便交到了裴國公與他的手里,太子奉命監國,公主裴樂瑤卻被皇帝帶走去北境了。
鶴蘭因站在天元宮里,語聲低沉緩慢:
“裴國公,江南慘案其實已有眉目。
這幾年朝廷闊綽,的確養了不少蛀蟲。
鶴某的意思,是不要輕易打草驚蛇,想放長線釣大魚,將江南與朝中的蛀蟲一并給清除了?!?br/>
裴國公背著手,在殿內來回的走著,有些心焦:
“皇上跟老夫說過,老夫也認為得好好布局。
一旦提前收網,朝中那些人,一定將江南那些人視為棄子,最后咱們忙了一場,也就捉了幾個小兵,起不了作用?!?br/>
鶴蘭因眼下有些烏青,但眼神依舊堅毅:“我會提前收網,但也會顧全大局,裴國公只需秉公處置便是?!?br/>
早日結束,他便能早日跟她一起走,只要拓跋朔蘭還愿意聽自己解釋的話。
......
蘇媚憐一舉成為鶴蘭因的妾室,身邊還有了丫鬟,她開心不已。
這丫鬟名喚冰玉,是好不容易混進鶴府里,給她傳遞消息的人。
人有些矮,愛勾著背說話。
冰玉彎著腰小聲問道:
“上面的主子在問,如此好的大戲,都鬧到皇上面前去了,怎又讓中書令給逃脫了?”
按照原定計劃,蘇媚憐在街上走走過場,便有人將此事渲染出去。
甚至連畫像都是一早命人給準備好的,所以此事才發酵得如此之快。
蘇媚憐在第一步的確也是按照計劃實施的,但是后邊她就猶豫了。
整垮鶴蘭因,好似只對他的那些政敵有好處,可對她沒有半分好處啊。
她好不容易脫離了青樓那樣的地方,干嘛還要在事情結束后又再回去那個苦海?
是以,她也要為自己打算,與拓跋朔蘭談起了條件,只能自己能入府,背叛舊主就背叛。
自己甚至還可以幫著鶴蘭因立功,將江南與帝京城中所有涉案的官員名字都告知給鶴蘭因,如此她便能穩穩立在鶴府。
蘇媚憐假意慌張的道:“我被夫人帶入宮去了,皇上親自審問,見了我的臉便不信了。”
冰玉又問:“那姨娘沒有按照計劃好的說話去說吧,就說鶴大人命你朝著皇后娘娘模樣打扮的呀?”
蘇媚憐道:“皇上見我容貌與皇后娘娘全然不像后,便趕我出宮了?!?br/>
冰玉聽見是皇上趕人,沒了說話機會,便只能上報給主子了。
可蘇媚憐已經開始為自己籌謀了起來,看那匈奴公主是死是活,是走是留?
不走的話,還得想想辦法如何將二人再次分裂一次。
過了三五日,鶴蘭因一直沒時間來過問自己,蘇媚憐心慌的讓冰玉出去打聽消息。
那公主現在是死是活都不清楚,必須要去問問了,便朝著蘭園的方向打聽看去,正好看見鶴蘭因回鶴府去往蘭園的路上。
他神情溫潤里透著一股疲憊:“隱休,夫人的傷口如何了?”
隱休答:“屬下已經進不去蘭園了,夫人的貼身丫鬟不讓屬下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