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恒一跺腳:“哎喲,這可是好事兒??!”
拓跋野的年紀在大金人里,孩子早應該成群了,這還是頭一個,那不得寶貝死?。?br/>
又是淳熙皇后生的孩子,嫡出,這個孩子無論是公主還是皇子,身份都將尊貴無比。
拓跋野面容上的神色有些復雜,抬腳就往裴樂瑤房中走了去。
太醫正在收拾自己的藥箱子,裴樂瑤坐在床邊,跟個沒事兒人一樣,還很開心:“其實我早有預感,哈哈!”
她看見雌豹生小豹子時,就隱隱約約的有感覺了,是一種很奇怪的一種感覺。
而自己的葵水,的確也延后了,不過她沒管。
拓跋野神色有些晦暗:“都下去。”
長楓與所有宮人都退了下去,將殿門關好。
長楓也長歌相互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在奇怪,怎沒看見皇上的興奮呢?
裴樂瑤見拓跋野走來,立馬從軟榻邊起身走過來,笑意璀璨:“拓跋野,開心吧,你要做父親了!”
拓跋野將人擁入懷中,語聲有些低沉:“朕的心情在極度的喜悅與恐懼里來回掙扎,朕完全沒有準備好?!?br/>
裴樂瑤撲在他的懷里,溫聲道:
“你又要多添一位家人了,該開心的。
拓跋野,你別擔心,我對自己有自信。
你若是不放心,我立即書信回大周,讓我母后調派醫術最精湛的太醫跟最有經驗的接生婆過來。”
裴樂瑤很清楚,沒有子嗣,拓跋野跟她,一直都在被大金的拓跋王族所詬病。
她身為皇后,這本也是她的分內之責。
身為他的妻子,她愿意為深愛的人做最危險的事。
之前還有些擔心,在隨著在大金的日子一日一日過下去,拓跋野待她也是極好,這種擔憂便漸漸的放了下去。
拓跋野山峰一般的喉結滾了滾,咽下一些酸澀:“你還太小了,要不再等等?”
裴樂瑤身子一僵,猛的推開拓跋野,錯愕的看著他:“你在說什么,你不想要這個孩子?”
拓跋野道:“朕看不得你跟那雌豹一般,躺在血地里,奄奄一息的樣子,孩子還是不要了吧?!?br/>
雌豹產子,三子,二生一死的烏云直到此刻還籠罩在拓跋野的頭頂上。
裴樂瑤卻有些生氣,將人推了好幾下:
“你怎么能這樣說!拓跋野,你不怕孩子聽見會傷心嗎?
你難道不期待,我們能誕育一個流著共同血脈的孩子嗎?
我生的孩子,就這樣不被你期待嗎?”
拓跋野的眉心中間擰得生了一道豎紋,這一夜,二人竟是成婚以來的第一次爭吵。
次日一早,帝后二人從萬獸園離開。路上,拓跋野策馬,裴樂瑤做馬車,互不言語。
回了萬凰臺,裴樂瑤毫無食欲,落寞的坐在榻邊,有些沉默。
長歌端著補藥了過來,細聲安慰道:“娘娘,皇上只是太在意您了,您別跟他置氣?!?br/>
裴樂瑤將補藥一飲而下,格外注重自己的身體,連苦澀的藥也能一口喝下去了。
可她強忍著酸楚意味:
“我知道,我也是鼓足了很大勇氣,前前后后想了好一通才不用避子湯的。
我也是因為深愛他才愿意為他赴湯蹈火,闖一回鬼門關的。
可是那日在草原上,拓跋野說不要這個孩子的時候是那樣的快,我能不生氣嗎?”
“這個孩子不是隨緣來的,是我徹底想通后,愿意他來才讓他來的?!迸針番帉㈩^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