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將鎖鏈的另一頭套在自己手腕上:“我想起你往日像拴牲畜一般對待我,今日我亦報答?!?br/>
江云嬈瞪眼,連忙甩開,卻聽咔嗒一聲,那鎖鏈的銬子穩穩的鎖在了自己手上。
她烏眸斂下,噘著嘴,小聲的道:“不能撿男人的道理,真是血淚般的教訓?!?br/>
裴琰道:“以后你就睡在我床下?!?br/>
忽的,她烏眸有些濕潤,低著頭將自己的情緒給藏了起來,有氣無力的道:“好的,收到。”
半夜,窗外吹風,飄了一些清寒的雨進來。
江云嬈怕冷,頭一個醒來想要去將窗戶給關上,一起身就發現自己手腕被套著。
她惡狠狠的瞪著睡夢正酣的裴琰,手臂都舉起來了,此時此刻可真想給他一巴掌。
但是她膽子多小啊,肯定不敢。
她小聲的打了一下噴嚏,又不好直接將裴琰給弄醒,只有自己縮在被子里繼續睡,凍天凍地的,可難受了。
次日清晨,裴琰醒來得比較早。
他睜開眼將幔簾掀開,發現江云嬈縮得跟一只貓兒般團著,小臉通紅通紅,睡得很沉。
嬌軟的模樣,小小的窩在一處,倒是平添幾分可愛來。
他將那鎖鏈給取了下來,自己伸了一個懶腰:“還在睡,有沒有點做丫鬟的樣子?”
“又扣錢了,江云嬈。”他又說了一句,依舊是無人應答。
裴琰黑眸垂睨了下去,起身從床上下來,蹲在江云嬈身邊,手一觸碰過去,發現她渾身滾燙。
裴琰抬眸看向那窗戶,發現昨晚窗戶居然沒關,正對著她打的地鋪,許是著了風寒。
裴琰連忙將她手腕上的鎖鏈取下來扔到了一邊去,再是將人橫抱了起來,放去了床上。
“歸冥,趕緊去請大夫過來!”裴琰朝著門外道。
大夫是個中年的女大夫。
歸冥方才一進來看見江云嬈躺在三皇子的床上,他便動了腦筋,那這大夫肯定是要請女的呀。
女大夫給江云嬈把完脈后,對著裴琰一陣埋汰:
“我說你這位公子啊也是太不細心了,你家娘子來了葵水不知道,還將人給凍成了風寒。
現在可好了,她肚子得好一頓痛,加上這風寒癥狀,許是要折磨她個七八日了?!?br/>
此刻江云嬈已經醒了,她人有些沉默。
不復往日的活潑靈氣,烏眸里氤氳著一些水汽,眼梢紅紅的,整個人縮在被子,一臉委屈。
裴琰倒也沒去解釋關系與自己辯解,只道:“勞煩你開最好的藥來,趕緊為她醫治?!?br/>
女大夫看了江云嬈一眼,都是女子,一眼就知道她快哭了,忍不住的又說了一句:
“夫人莫要難過,我盡量給你開不苦的藥。
哎呀,成了婚的女子嘛,哪有不受夫君委屈的。
你來著葵水,別太動傷情的情緒了,小心血瘀?!?br/>
江云嬈本就忍著沒落淚,被人一安慰,加上自己染了風寒又是葵水來,情緒更為敏感,眼淚嘩的就滾落了下來。
她小手從被子伸了出來擦了擦眼角,又點了點頭:“嗯。”
裴琰正在跟歸冥交代事情,聽見江云嬈“嗯”的聲音,是嗚咽著的。
他回頭看了過去,發現她的眼淚都已經決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