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6章那個孩子可能還活著
陳醫生臉色大變,神色慌張,就像是被人戳中了什么一樣,剛才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現在卻明顯亂了陣腳:“你胡說,怎么可能是石粉,我看你是老糊涂了!都十九年了你才打開骨灰盒嗎?當年你收下骨灰盒的時候干嘛去了?你騙誰呢!”
是不是乾繽蘭老糊涂,陶勛在一旁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陳醫生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只是她還在那里嘴硬而已。
陶勛還處在震驚中沒回過神來,現在又聽到了一樁更加讓人吃驚的事,骨灰變石粉?這意味著什么?
陶勛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竄起來......這件事,事關重大,看來他必須要通知戰錦庭才行。
乾繽蘭雖然悲痛難當,但她腦子沒壞,精明如她,怎會看不出陳醫生的異常。
乾繽蘭一把揪住陳醫生的衣領,狠聲問道:“你給我聽好,我之所以到現在才打開骨灰盒,是因為當年不是我親自收的骨灰盒,我昏迷三天之后醒來就被告知孩子已經火化,骨灰盒放進了公墓里,我太相信你們了,如果不是我打算另外換個地方安置骨灰盒,我也不會發現原來那里面是石粉!你告訴我,當年是誰負責處理那個夭折的孩子?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如果不說,信不信我立刻將那間醫院的丑行公諸于世,我看你還有什么面目見人!”
這嘶啞的聲音飽含著驚天動地的憤怒,別看這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她身上爆/發出來的力量和怨怒卻能讓人不寒而栗。
陳醫生本就心虛,現在被乾繽蘭這么一吼,加上強硬的威脅,她也怕了,半輩子攢下來的聲譽就那么毀于一旦嗎,她是不可能看著這樣的事發生的。
陶勛大氣都不敢出,直勾勾望著兩位情緒激動的大嬸,他預感到有極為嚴重的事情即將要揭曉了,比他想象的還要驚悚幾分。
陳醫生面色慘白,她被乾繽蘭的氣勢攝住了,同時也真的害怕乾繽蘭會把事情宣揚出去,她先前的氣焰弱了下去,嘴唇哆嗦著說:“不是我,當年我......只是那家私人醫院的助產醫生,我只知道,醫院是不會像你說的那樣處理死嬰的。還有你的孩子,其實可能......可能沒,沒死......”
轟地一聲,乾繽蘭腦子里炸開了花,揪著陳醫生的手一下子松開了,極度的震驚變成狂喜,承受不住這巨大沖擊,乾繽蘭身子晃了晃,眼冒金星。
“伯母!”陶勛急忙上前去扶著,他也知道乾繽蘭有高血壓,不由得十分緊張:“伯母您別太激動,您血壓高啊,來......坐下坐下......慢慢說?!?br/>
乾繽蘭喘著粗氣,手指著陳醫生卻說不出話來,實在是太讓她意外了,一石激起千層浪,她無論如何都淡定不下來。
陳醫生也不好受,這秘密在她心里憋了十九年,她擔了十九年的思想包袱,那種滋味太難熬。
陳醫生老淚縱橫,哽咽著聲音說:“當年,你被送來產房的時候已經昏迷,醫生為你做剖腹產,有人將一個死嬰抱來產房,跟你生下的那個孩子調了包,你被蒙在鼓里,之后你醒來就以為那個死嬰就是你生的孩子......你受不住打擊,又暈了過去。為你主刀的醫生在那晚之后第二天就出‘意外’死了,可我總覺得那不是意外,一定是主使這件事的人在行兇!我很害怕,我不敢聲張,小心翼翼地隱藏著這個秘密......我還知道那個被調換的死嬰當晚就被人偷走,也許是主使的人怕被你醒了會發現不對勁,所以就制造出假象,讓你以為醫院的人處理了死嬰并且火花了放在公墓里......我知道的就這么多。”
陳醫生一口氣說完這些,已經是淚不成聲,積壓在心頭多年的秘密終于吐出來,她感覺像丟掉了一個沉重的大包袱。
乾繽蘭呆呆地靠在椅子上,腦子里混亂至極,一件被認定了十九年的事情在她意識里已經根深蒂固,如今卻突然被徹底顛覆了,她所受到的沖擊是難以言喻的,悲喜交加,混合著憤怒的情緒在身體里沖撞,她沒昏過去已經算是夠強悍了。
“呵呵......調包......我的孩子沒死......還活著......活著......可是他卻被人帶走了,他在哪里,在哪里!”
乾繽蘭低啞的嘶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每個字都是那么慘烈,凄涼,哭到肝腸寸斷,撕心裂肺,但是現在的她,除了哭還能做什么呢,十九年了,去哪里找孩子?
陳醫生悄悄地退出了辦公室,她一刻都呆不下去了,強烈的恐懼和自責在折磨著她,她只想逃得遠遠的,至于乾繽蘭會不會保守這個秘密,陳醫生只能聽天由命了。
乾繽蘭從陳醫生那里能得到的就只有這些線索,陳醫生不知道是誰調包的,事隔多年,想要找出主使人,這希望幾乎為零。
乾繽蘭癱軟在椅子上,神情恍惚,只剩下低低的啜泣......知道了這件事的真相,真的就算是好嗎?以前她以為孩子夭折了,縱然傷心痛苦,但起碼孩子的去向是明確的,可如今,一下子得知當年那還在沒死,卻又不知道他的下落,這種感受豈是一個痛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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