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凌燕見狀,眉頭一皺。
剛剛痛哭不已的曹雅丹,這時紅著眼圈悄聲問陳凌燕:“陳總,賈總在手術室搶救,他媽攔著溫老師不讓進,啥意思呀?”
陳凌燕冷哼了一聲:“誰知道這個老巫婆想干什么?這種貨色,就得讓肖婕來治治!”
“對了,”曹雅丹問道:“怎么肖總沒來?”
上午在賈二虎辦公室里動手之后,曹雅丹已經把肖婕當成了她們幾個的頭,肖婕不在,曹雅丹都感到心里不踏實。
陳凌燕也奇怪,怎么溫茹玉把自己和曹雅丹叫來,怎么不叫肖婕,不會是情急之下忘記了吧?
陳凌燕立即撥通了肖婕的電話。
孫超這時也撥通了袁志豪的電話。
這時韓靜反過來安慰溫茹玉:“孩子......哦,不,小溫,別難過,聽我跟你說。
你和二虎是不是一直覺得我偏愛嘉偉,從不待見二虎呀?”
溫茹玉抹著眼淚,勉強地笑道:“媽,都這個時候了.......”
韓靜搖頭道:“小溫,你聽我說。當年二虎丟的時候,我想死的心都有,可以說整天在縣里,在市里到處找,甚至都不管嘉偉的死活。
當時可是哺乳期,我在外面找了幾個月,嘉偉是一口奶都沒有吃我的,后來他爺爺和他爸爸,我說的是趙猛和他父親,經常拿這事說事,所以嘉偉一直都很恨我,也就恨上了二虎。
不過這不是我今天要說的事。
當年我天天在汽車站、火車站和碼頭到處跑,整個人就像是個要飯的,恰好碰見了一個人,他是從外地來的,正準備坐火車回去,在候車室里看到我到處找孩子,就問了一下我的情況。
后來他告訴我,孩子丟了幾個月,這樣找肯定沒有用,不如去長嶺市郊的三清觀,去找一個叫云虛子的道長,那個道長能算命卜卦,說不定能為我指點迷津。
本來我根本不相信那些東西,可是走投無路的我,只能跑去試試了。”
溫茹玉點了點頭,雖然她沒生過孩子,但知道對于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而言,哪怕只有一線希望,都會投入100%的努力。
就好比現在,如果有個算命先生來說,他可以算出賈二虎的生死,哪怕就算明知道他是騙子,溫茹玉也會去試一試的,何況作為母親的韓靜。
韓靜來到了市郊的三清觀,那個時候三清觀的規模并不大,矗立在市郊一座山的山腰中,連個圍墻都沒有,只有一個大殿。旁邊有一排平房,一共只有三間。
再有就是一間廁所,廁所的旁邊還種著一塊菜地。
所謂的云虛子道長,其實只有一個人,連個徒弟都沒有,最讓韓靜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云虛子道長一邊臉正常,看上去眉清目秀,另一邊臉卻是燒傷的疤痕,面目全非。
韓靜首先看的是他那邊好臉,畢恭畢敬的向他一鞠躬,等抬眼看到他另一邊臉的時候,差一點嚇暈過去了。
可是教子心切,韓靜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同時掏出了口袋里的50塊錢,遞了過去。
對于有這種信仰的人而言,50塊錢不算什么。
可對于之前完全不信這種東西的人,50塊錢可是個天文數字,因為當時在路邊看相的話,5毛錢一塊錢就能看一次。
云虛子帶她進了大殿,讓她給三清的塑像跪拜磕頭,然后拿出簽桶,念念有詞的搖了一會兒,叫她抽一支簽。
韓靜抽了一支簽遞了過去,云虛子并沒有立即解簽,又讓她報出自己和二虎的生辰八字,之后掐指一算,說道:“你這簽可以算得上是上上簽。”
韓靜當時還不明白,雖然她不信這些,但周圍的人也有信的,人家抽簽就是抽簽,沒聽說過還要報生辰八字。
后來云虛子才告訴她,那些不問生辰八字,單獨解簽的,雖然不一定是騙子,但絕對是對道家一知半解。
因為同樣的簽,被不同命運的人抽在手里,結果是不一樣的,甚至完全相反。
就好比一把槍,戰士拿在手里是武器,責任和使命的象征,無上光榮。
歹徒拿在手里就是兇器,也是罪惡的證據。
又好比一條河流,對于會水的人而言,那就是通向未來的康莊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