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程佑堂感覺自己睡了很長時間,但他又不太敢相信。
他已經許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就在剛剛,他原本渾身炙熱,五臟六腑都像被放在火上炙烤的感受,像是緩和了些。
就像下了一場小雪,那種小雪粒粒,不大,讓他稍微感覺到一點清涼。
為什么會忽然出現這種錯覺?莫不是他大限將至?
應該是吧。
他這么想著,竟然覺得想松口氣——終于要解脫了,要不是川霖那孩子,一直不肯放棄,求醫問藥,他恐怕早已經離開人世。
睜開眼,眼前有點模糊,見是個年輕人,還以為是川霖。
“程老爺子,您醒了?感覺如何?”
這一問,程佑堂的意識漸漸清晰,眼前的人影也變得清楚。
不是徐川霖。
是個俊俏的小哥兒,陌生人。
“你是……”
顧蓉蓉收回手說:“我和我家先生,是徐公子帶來給您治病的。我家先生醫術高超,剛才為您行了針。”
顧蓉蓉給席述遞個眼色,席述快步過來。
“老爺子,您感覺怎么樣?”
程佑堂這會兒完全清醒,想客套地說一句好些了,但他又止住。
外屋的徐川霖聽到聲音,隔著簾子問道:“大夫,我能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