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翎的傷不算太嚴重,但需要每天趴著修養,不然傷口撕裂,難結痂。
他在竹硯齋養了兩日,后背卻越來越癢,一開始倒是沒注意,后來青墨上藥覺得奇怪,這才又請了大夫。
大夫來了也沒看出個所以然,用的藥沒有錯,宋文翎也沒亂跑,急得張氏要把青墨抓起來打。
青墨是日夜守著主子,盼著主子能快點好起來,可主子沒有好是事實。他被罰跪在院子里,張氏派了身邊的丫鬟過來,親自照顧宋文翎。
夜風微涼,江蕓娘得知青墨被罰跪,唇瓣笑了笑,抬眼去看眼前的明霞。
“二奶奶,您是知道的吧?”明霞身子微曲,眼眶含淚。
江蕓娘:“我知道的東西很多,你得說清楚,我才好回答?!?br/>
“江白柔那個賤人的去處!”明霞自從小產后,身子大不如從前,調理了一段時間,人是可以出來走動,卻再難有孕。
她本是指望孩子而活,現在孩子沒了,希望就沒了,二爺對她更是沒什么情誼。在她休養的這段時間,二爺一次都沒來看過她,更不用想以后的日子會是什么樣。
若不是江白柔,她不會那么慘。
明霞把現在所有的苦難,都歸咎于江白柔。
她恨不得江白柔去死。
“我知道是知道,但我為何要告訴你呢?”江蕓娘半瞇起眼睛,故意拖長語調,“當初你明著投靠我,實際又和大太太來往?,F在你失了孩子,可憐是可憐,但與我何干?”
江蕓娘要好處,沒好處的事,她可不干。
“二奶奶今日放妾身進來,不就知道妾身要說這個么。”明霞并不笨,“您同樣對江白柔恨之入骨,但您還有母家支持,不需要做到玉石俱焚。但妾身了無牽掛,只剩下滿腔的恨意,您不好出面的事,妾身去做;有損陰德的事,也由妾身去做。您干干凈凈地看戲,又能大仇得報,難道不是天大的好處?”
早在前些日子,明霞就想來見二奶奶。
但她一個妾室,沒理由去江府找人。后來二奶奶回來了,又說傷心不見客,直到今晚,二奶奶才同意見她。
明霞知道自己著急了,可她怕啊,怕等一等,就不能讓江白柔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