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漆黑一片,并沒有開燈。
外面的墻體被粉刷過,遮蓋了燒過的痕跡。
據說當時這場火,燒的還是挺巧妙的,沒有波及隔壁,也沒有波及樓上樓下。
但屋內的一切,被燒了個干凈,什么都沒留下。
周稚京立在門口,望著那條縫隙發呆,那場火,不但燒掉了陳最和陳啟民的生活痕跡,連帶著陳只的,也一并被毀掉了。
什么都沒有留下。
所以為什么是一場火?因為足夠干凈,把一切都燒掉,片甲不留。
人的記憶有限。
十年過去,周圍的鄰居都換了一批人,早就沒有人記得這里曾經有一對兄妹,有一對父子。
周稚京走到門邊,輕輕的把門拉開。
這一層沒人住,連帶著門口的感應燈也不會亮。
她朝里看去。
借著窗外微弱的光線,能看到屋子正中間,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他整個人與黑夜交融,又好似與這間房子相融,好似他本就該在這里。
屋內是空的,什么都沒有。
周稚京握了一下拳,一步跨進去,入骨的寒氣撲面而來,裹挾著無數的記憶,潮水一樣將她瞬間吞沒。
她好像聽到兩道不同的聲音,在叫她只只。
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