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在此凝固,
哪怕是細微的聲響,都會在此放大好幾倍。
此時隨著陸夕檸的到來,地下室墻面上的油燈被人點亮。
有風從特意留下通風的墻縫里鉆進來,將燭火吹得晃動,讓這個空間看起來越發陰森恐怖。
茍睿波也在這個時候,才看清了這個地下室大概的樣子。
即便是他這個從小在褚家長大的家生子,都不知道這后山居然還有這么大一個密室。
茍睿波想起了江湖上對褚家的傳說。
眼底燃燒起火光,難道過去那些傳言是真的?
褚湛根本沒有帶走他龐大的財富,而是全部遺留在了港城某個無人知曉的秘密基地!
想到這一點的茍睿波,身體因為激動忍不住顫抖。
幾十年的蕭條過去。
褚家這個被所有人遺忘的角落,隱蔽的空間充滿了神秘色彩。
從踏入的那刻起,就讓人感覺到了孤寂和壓抑。
看著地上傷口已經開始發炎的男人,陸夕檸視線掠過地下室角落暗處,她研究出來的新產品已經全部揮發干凈。
“當年你做了什么,是你自己交代,還是我讓人撬開你的嘴?”
茍睿波的雙腿被傅君珩用棍子敲斷,鮮血淋漓,深可見骨。
陰暗的地下室,血腥味讓本就密閉空間變得更加難聞,讓人作嘔。
聽到陸夕檸質問的話,茍睿波突然笑出了聲音。
“哈哈哈,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你覺得我能做什么?”
他目光沉沉地盯著陸夕檸那張,和褚嫣有六七分相似的臉。
因為大笑而不??人?,隱隱還有些瘋狂。
“技不如人,算我認栽?!?br/>
“但當年的事情,你有什么資格和我算賬?為了你們褚家人,我失去了父母和哥哥姐姐,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孤兒!”
“如今茍家的所有財富,也都是靠我自己白手起家,一點點掙來的!怎么就和你們褚家有關系了?”
層出不窮的控訴,加上他動彈時腿上傷口傳來的劇烈疼痛,讓茍睿波的臉在這個昏暗的環境里,顯得更加猙獰恐怖。
見他態度如此堅定,陸夕檸抬了抬手,直接讓人潑了一盆鹽水在他的傷口上。
鹽粒觸碰到傷口的那刻,猶如無數根尖銳的長針,在同一時刻狠狠扎進茍睿波的皮膚。
本就沒有得到救治的傷口,傳來烈火灼燒般的刺痛感,足以將人的意志力徹底消磨殆盡。
陸夕檸眼神淡淡看著地上茍延殘喘的男人,繼續道,“還不說嗎?”
死死咬著牙齒的茍睿波,想到提心吊膽的這些年,硬是憋住了這口氣,撇開臉不再看陸夕檸的眼睛。
看到他此刻強忍下來的樣子,陸夕檸倒是佩服他是個硬骨頭。
若是茍睿波真的那么快就求饒,當年也不會做出那些事情來了,她反而不會相信他說的話。
“沒事,我有的是時間陪你慢慢玩?!?br/>
陸夕檸聲音清冷透著涼意,“不過你那唯一的女兒,恐怕等不了了?!?br/>
男人的身體又顫了顫,但還是沒有轉過頭來。
“明天同樣的時間,我會再過來一次。”
“那也是你最后的機會?!?br/>
就在陸夕檸離開這里沒多久,一輛低調的黑色車子停在了她剛才停車的地方。
半搖下的車窗,露出男人精致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