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樣。”甄玉繼續道,“因著父母的緣故,我必須做一年的素倌兒,所以無論做什么都好,只不能傷害我,更不能破我的身?!?br/>
下面有人邪兮兮地笑道:“想取樂還不容易?也不一定非得破身?!?br/>
說這話的人,話沒說完就自動咽回去了,因為他無意間看見旁邊的男子,用一種極為冷峻的目光盯著他,那森森的寒意,竟有千鈞沉重,讓說話者無以承受!
而這時候,競價已經開始了,起價是十兩銀子。
“我出二十兩!”
“五十兩!”
“一百兩!”
一連串競標聲,此起彼伏。
其實剛開始這些都是玩鬧性質,出價的人也明白,自己出的這點錢,很快就會被更有錢的人給壓過去,但黃二姐需要這樣的暖場。
隨著價格越抬越高,競標的聲音也漸漸稀疏起來,有人喊出一千兩銀子后,好一陣沒人出聲。
這競標者,就是那位薛姓豪商,他倒不是貪圖甄玉的美色,而是為了獲得更多的商業信息。
然而,在他報出一千兩的價格后,有一個清冷低沉的男聲出現:“兩千兩。”
場內紛紛把目光轉向報價人,甄玉也不由自主望向對方,不看還好,仔細一看,她不禁哭笑不得。
報價的人,是一身便裝的岑子岳。
卻見他換了一身杏黃色的夏布長衫,發冠上一塊熠熠的潔白美玉,手里一把山水折扇,俊秀的臉上寫滿了灑脫,儒雅里又流露出一絲隱隱的風流倜儻。這樣一個俊秀出眾、如珠似玉的人物,在那兒端莊一坐,氣勢頓生……可他偏偏坐在一堆污濫惡心的嫖客里面,這一幕,讓人不由產生一種“美玉落入泥淖”的錯亂之感。
甄玉雖然知道,他是好意來給自己抬價的,但還是忍不住想,這人怎么就這么愛攪她的事呢?
那薛姓豪商并不認得頤親王,聽見有人報兩千兩,不禁挺了挺胸脯,高聲道:“兩千五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