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們一時面面相覷,心想只是偷東西,怎么會變瘋變傻呢?
話一說完,甄玉不再看他們一眼,施施然走進屋里。
次日,甄玉借口去了城里的龍福寺上香拜佛,一大早,她就帶著四個丫頭離開了家,上完了香,她又趁便去了一趟太傅府,看望了兩位老人……就這么磨磨蹭蹭一整天,直到天都快擦黑了,一行人才姍姍而歸。
回到家,丫頭們首先清點屋里的東西,果不其然,又少了一根珠釵。
流朱一時火冒三丈!
“還真偷上癮了!這賊的膽子真就肥得沒邊兒了!昨天玉姑娘剛剛警告過,今天他竟然又進來了,完全是不把主子放在眼里!太無法無天了!”
甄玉坐在梳妝臺前,她慢條斯理地卸著妝,一面淡淡地說:“咱們等的不就是這個嗎?幸好他又進來了,不然,今天在外頭溜溜跑了一整天,累個半死,他若不來,我豈不是白跑了?”
她放下梳子,又沖著流金做了個寬慰的笑容:“不用著急,今晚這個賊就會露面的,他一露面,后面的主事者也就跑不了了。”
這時候,飲翠卻神色凝重地捧著一個匣子走過來。
正是那個放著契書的朱紅色匣子。
飲翠把匣子轉過來,將上鎖的部分指給甄玉,她低聲道:“玉姑娘,您瞧瞧這兒?!?br/>
甄玉仔細一看,果不其然,匣子的鎖合處,被人用力掰過,對方手勁兒不算小,就連簧片都被他掰彎了。
甄玉嗤的冷笑了一聲。
“我就說嘛,為了一副墜子,一枚珠釵,用得著冒這么大風險嗎?”
流金低頭看了看那匣子,嘖了一聲:“那一位還不肯死心呢?原來,偷首飾只是小賊行動時,順手牽羊,真正的目的,其實是這匣子里的東西。”
飲翠說:“難怪上回衛婆子進屋來,吞吞吐吐,東瞄西看的,我攆了她兩回她才肯走——看來,就是在替她主子瞧方位呢!”
嵌雪詫異地問:“你們是在說沐嘉蓮?她偷契書干什么?這對她也沒用??!就算到她手里了,她也沒法堂而皇之拿出來呀,否則,不就正好做實了她偷盜的行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