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倆人,全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給嚇了一跳!
聽嗓音,依然是樓下那小伙計的,但此刻他的語調和剛才截然不同,就仿佛他是被什么給死死掐著喉嚨,所以硬生生從嗓子眼里擠出的聲音。
聽起來是那么詭異,那么不正常!
半夜三更的,天都這么晚了,這伙計突然跑上樓來,問什么“住得還滿意嗎?”簡直比最恐怖的話本情節還要恐怖!
甄玉和岑子岳對視了一眼,岑子岳低沉著嗓子道:“我們很滿意,多謝了?!?br/>
門外的人停頓了一會兒,依然不肯放棄,又問:“如果滿意的話,兩位為什么擠在一間屋子里?兩個人睡一張床,難道不別扭嗎?”
甄玉被那捏著嗓子說話的腔調,給弄出一身雞皮疙瘩!
但與此同時,她還聽見,樓梯的樓板不斷發出咚咚的聲音。
就仿佛有一大群人,正在緩步上樓來!
這讓她的驚恐更甚了!
大半夜的,這是在鬧鬼嗎?!
岑子岳倒是依然鎮定,他沖著門外淡淡道:“天氣太冷,我的同伴獨自睡不著,所以我讓她過來,兩個人一張床,睡得更暖和一些。”
門外那伙計,發出咯咯的詭異笑聲:“看吧,果然還是不滿意——若真的滿意了,又何必倆人擠在一張床上?”
岑子岳不吭聲,他用胳膊圍著甄玉,警惕地盯著那扇門。
門從里面上了鎖,但只是一道小小的門栓而已,此刻這道門栓正在外力的撞擊之下,搖搖欲墜。
門外的伙計還在不依不饒地糾纏著:“兩個人怎么能睡一張床呢?老話說男女有別,你們又不是夫妻,又不是兄妹,不應該睡在同一張床上,這位大姐,你應該回到你自己的房間去,你看我給你又弄來一個火盆,你不是嫌冷嗎?這下保證不冷了!”
這陰陽怪氣,一連串地嘟嘟囔囔,伴隨著猛烈的撞擊,門外的人,像是要生生把這扇門給撞開!
已經不可能再做床上安坐下去了。岑子岳和甄玉都從床上起身,岑子岳拿起放在床邊的長劍,而甄玉則按了按腰間的短刀,這刀是越獄時赤霄臨時塞給她的,雖然遠不如金緹纓鋒利,但防身應該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