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夜如墨,黑得不見一絲光亮。
偌大的皇宮漆漆地讓人遍體生寒。
明媚兒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被一頂紅轎忙抬著送進永延殿的。
她剛下轎,還不等出聲,就被一個嬤嬤抓住手腕急匆匆塞進內殿。
張嘴想要問什么,卻見服侍的人都是見了鬼見愁般退下。
她進退兩難。
“咳咳…咳咳…”
突兀的被壓抑著的咳嗽聲嚇得心肝一顫。
原來厚重的帷幔后,有人。
殿內伸手不見五指,配上駭人病弱之聲,把她嚇得禮儀都忘了。
她本就是最低賤無禮的舞妓,縱使學了一月宮內禮儀也是東施效顰。
如今不過是僥天之幸被選中給陛下沖喜才得以進宮。
“過來。”
“難道還要孤去請你不成?”
沙啞的聲音破鑼一樣,像是夜叉,明媚兒強忍住懼意磨蹭著過去。
卻在帷幔前停下,手抖得不聽使喚。
她不敢拉開,聽說景文帝纏綿病榻多年,她怕看到槁木般枯萎的臉。
床上人的喘息聲越來越大,魔音貫耳一般讓她幾乎嚇破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