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呵呵,”
垂釣者見馮薇玲迫不及待想要擺脫他的掌控,卻無氣惱,輕笑兩聲說道,
“小雀兒翅膀長硬了想要飛,我理解,我也沒有想過要一直控制你。這件事做成了,對你,對我都有大好處,或者你可以作為合作者參與進來,何樂而不為呢?”
馮薇玲盯著垂釣者冷笑道:“你以為幾億的資金,真是我簽字就能隨便放出來的?事情真要這么簡單,郭晉陽、于春光他們還會這么惶惶不安嗎?他們早就把錢洗干凈去花花世界享受了!”
見馮薇玲猜出他的目的,垂釣者毫不為意的笑道:“所以我說要跟朱金奇好好配合嘛。嘉樂的靈芝液以及接下來鴻惠堂草本涼茶的業務規模都很大,你們配合好,應該還是有渾水摸魚機會的?!?br/>
“這次我敲敲邊鼓就已經仁至義盡了。至于會放多少貸款,以及怎么放,還有郭晉陽、于春光與吃肉不吐骨頭的霍啟德會在暗中談怎樣的利益交換,我一概沒有興趣,也不想參與。黑爺你與朱金奇私下里達成怎樣的協議,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本本分分的做一枚棋子就行,”
馮薇玲將手里的殘煙,擲入河中,說道,
“我不是信不過黑爺你,我是信不過朱金奇!咬人的狗不叫,他就是這類人。目前看來肖裕軍的死,跟他最脫不開關系;他連沈君鵬、孫仰軍這樣的人物都敢坑,黑爺你以為他有機會,不會坑你一把狠的?我勸你還是放棄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現在能從朱金奇那里敲多少好處,不要手軟就是了,至于以后嘛,黑爺你們還真不如繼續多從邊遠地方拐騙幾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賺錢來得穩當!”
“行,你能說出這番話,說明有資格值得我高看一眼了!”垂釣者揮揮手,示意馮薇玲可以離開了。
馮薇玲走下河堤,總感覺垂釣者的眼睛就像藏在黑夜深處的毒蛇,始終盯著自己的后背舔舐,她強忍住回頭確認一眼的沖動,鉆進車里也沒有掉頭,而是直接沿著公路往南開。
直到離開河堤很長一段距離,她才感覺自己像浮出了水面,擺脫掉那強烈的窒息感。
馮薇玲將車停在黑暗深處,點了一支煙吸了兩口,看前面燈火勾勒出來的輪廓,沒想到竟然開到郭里園村船機廠附近來了。
想起人生最不堪的過往就發生前面的夜幕之下,馮薇玲下意識就掉頭離得遠遠的,但她忍住沒有轉動方向盤,而是死死盯住船機廠各分廠在燈火里勾勒出來的輪廓。
最明亮的那一角,是蓄電池廠?
程德彪那個無膽色鬼,就在那里被那個輕狂家伙拿裝滿滾燙茶水的杯子砸破腦袋,卻連屁都沒有敢放一個?
雖說馮薇玲心底認定這些人只是狗咬狗,但想到程德彪當眾被打,心里還是覺得頗為愉悅。
馮薇玲開車往蓄電池廠而去,想親眼看一看合資之后到底被折騰成什么樣子了,卻不想車子剛拐過蓄電池廠前的岔道,遠遠就看到好幾個人或站或蹲在廠門口抽煙。
馮薇玲放緩車速從廠門口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