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良知道他爸能看破一些事,他就索性將一些事挑開來,省得他媽什么事還沒有搞明白,就瞎做主張。
“哎,”蕭長華輕輕嘆了一口氣,欲言又止。
在他眼里,小兒子年紀還小,剛剛又經歷這樣的事,有些事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小兒子交流。
蕭良笑了笑,知道想要扭轉家人對他的印象,又或者說想要家人接受此時的他,需要一個過程。
這也是他從車禍現場逃出來,始終沒有跟家里人直接見面的緣故。
“你笑什么?”葛明蘭奇怪的看著蕭良,覺得小兒子這次回來,細微上的一些神態有異于往常,擔心是不是這次受到什么大的刺激。
“哦,我沒有什么,”蕭良說道,“我就是想,要是哥他能挽回田文麗,我肯定沒啥意見,這畢竟是他們兩人的事,但一定要我說實話,田文麗真配不上咱家!”
“哪有你說的這么輕巧?”葛明蘭發愁的說道。
在她看來,小兒子上學要比同班同學小兩歲,大學畢業還不滿二十歲,又到鄉鎮工作,都還不怎么懂男女感情就遇到這么大事情,大兒子又是感情細膩的人,真擔心大兒子承擔受不住——小兒子冤枉得洗的喜悅與興奮,也一下子沖淡了許多。
“先別想那么多,吃晚飯吧。”蕭長華說道。
一家人沒滋沒味的吃過晚飯,看他哥坐在餐桌前郁郁寡歡,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蕭良站起來說道:“哥,我陪你到田文麗家走一趟吧?!?br/>
蕭良當然不希望田文麗對他哥回心轉意,但總要做些看似幼稚莽撞、毫無意義的事情,才能幫他哥稍稍遏制內心的挫敗與失落。
見他哥坐著沒反應,蕭良直接拽著他的胳膊往外走。
他媽要說什么,卻叫他爸伸手攔住。
巷子里路燈昏暗,透過茂密的枝葉,明月皎潔、星空澄澈,就像是一塊無邊無際暗沉紫灰色的琉璃覆蓋在城市的上空,點綴著點點星光。
很難想象十數二十年后,會有好些年空氣污染到都不見城市夜空有半點星光。
九四年東洲市城區還沒有得到大規模的擴張,主城區可能也就三十平方公里,他家距離田文麗家住的姚港路不到兩公里。
蕭良陪著他哥步行前往田文麗家,一路上聊起年少時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