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笑道:“對這小子,我都看不透,許多勢力至今我還不明白,就像鎮北王什么時候被他拿下的?”
平皇也道:“隱居三百年的關山胡,你小子也真是個奇才,到底怎么把他們薅出來的?怎么看都沒戲呢?!?br/>
江凡只能在隱瞞江小白的情況下有選擇性的將事情說了一遍,聽得二人連連稱奇。
太子也是第一聽他完整敘述此事,“哎呀?這么說鎮北王已經成了你麾下北天王?好小子,硬是要得!”
平皇倒是覺得理所當然:“大周鎮北王,做我孫兒麾下北天王正合適。但最精彩,最沉重的一擊,來自西秦。”
太子點頭:“只有女帝出兵,才能讓局面無論怎么擴大,四國都不敢妄動。而其精彩之處在于出兵嚇人但有度,僅在牧州活動,可誰能肯定她到底怎么想的?”
平皇也是感慨:“真是好算計,夏老嫗也算倒霉,圣地要捧的是他,所以誰都能躲,他卻躲不開。只能挨這場揍?!?br/>
江凡只是輕笑,沒有參與討論,畢竟真實的心思太深,在平皇面前還不能露。
平皇此刻精神很好,有些興奮道:“但這小子最神來的一筆,卻是鳳家?!?br/>
提起鳳家,太子也兩眼放光:“這一招真是絕妙。鳳家奇襲岱城,打殘圣城軍,震懾泰岳護法軍不敢出,五老恐怕都看傻眼。呵呵?!?br/>
平皇卻有些憂慮:“是奇絕的一招,你這一番把該用的力量不論敵友都算計進去為你所用,下的好大一盤棋。但從此鳳家出世獨立,世間又多出個大敵?!?br/>
太子卻不以為然:“鳳家出世是遲早的,但此時對我們利遠遠大于弊。一則脫離泰岳,仿佛斷其一臂,極大削弱的圣地。二者占據圣城形成近距離威懾,泰岳從此要被鳳家牽扯大量精力,我們行事將更加容易。三者硬生生插入一個強手,打破了五國平衡之局,必定讓諸侯王措手不及,而我們則可以從容部署。”
江凡沒有補充,其實還有一點,鳳家出世作用不僅僅在于五國,還在于天外天。江凡借勢推他們上臺面,一定會加速鳳辰的推進速度,與暗殿的關聯或者碰撞將會更快浮出水面。
平皇微微頷首:“的確如此,然鳳家意圖復辟,終歸是我皇庭重要敵手,且鳳家勾結異族,賊心難測啊?!?br/>
太子點點頭,看向江凡:“小子,你早有考慮是不是?”
江凡笑笑:“父王和皇爺爺放心,我敢做,就有把握。”
對鳳家之事,所用心思太深了,實在是不想詳談。好在兩人也沒過分追問。
平皇笑道:“的確,此一戰圣城軍幾乎半廢,且失去落腳之地,泰岳光是安撫他們就要付出巨大財力和精力。我看,圣地未必會重建?!?br/>
太子道:“我也是如此認為,圣城軍一貫養尊處優,高高在上。但五十八年來初戰就被打成這副模樣,幾乎失了軍心斗志,圣地何必下血本重建呢,建起來也不能回歸圣城,倒不如去蕪存菁融入護法衛更有用些?!?br/>
平皇點點頭:“所見一致,說起來,圣城軍真是兩三代都沒打過仗了,見到驪山戰器反應激烈,遠遠比不上其他軍隊鎮定?!?br/>
他說著,目光蘊含真正的驚異看著江凡:“皇爺爺聽聞,你打造酈都,創建科學道,這就是你的學問?”
整場戰役中,讓平皇感到真正震撼的,就是驪山戰器,這不是什么策略或者運籌能做的事,是實打實的戰爭利器,尤其可以大規模裝配,故此在他眼中比英王那玄武轟天炮都重要一萬倍。
太子沒有親眼看到,感受不到平皇所受那種沖擊,然而他最了解自己父皇,可謂八風難動,能讓他震驚至斯,江凡手下軍隊恐怕真有些逆天。
“只是你想沒想過,此一番落入天下人眼中,必然會激起他們嚴加防范,甚至有針對性操練或者想方設法仿制?!逼交侍嵝训馈?br/>
江凡點頭:“這是自然,有些東西藏不住的,防范和操練是必然。但他們想要仿效還真做不到,這中間涉及太多學科,太多標準化和工業化,就算給他們全部技術與圖紙,沒個幾十年也別想規模化生產。”
平皇這才放心,卻也更驚心。這個年少的孫兒雖然世人盛傳才學冠蓋,但在他眼中,詩詞歌賦之類都是小道。真正逆天的是他的學問以及將學問變成現實的能力。此一戰之后,先不說西秦秘傳天下無雙的江逍遙兵法,就這些戰爭硬件就讓他再度改變了對孫子的看法,說實話,簡直高深莫測,甚至堪稱恐怖。
太子忽然想起江凡那驚人一擊:“那東西就是驪山戰器嗎?”
江凡搖搖頭:“不能算,大體還是可以當做玄武轟天炮那類稀罕物來看待。”
太子點點頭:“我就說,若都是那種怪物,武道還有什么用,戰爭早就變成一面倒的局面?!?br/>
說起姬宗耀,江凡就很想問問平皇,海龍王和他到底有什么關聯。
沒想到說起這個,平皇同樣不清楚。唯獨知道一點,侯生的確和海龍王關系匪淺,而英王正是通過侯生幫海龍王在陸地做過許多秘密之事,似乎在調查尋找什么東西。
江凡心神微動,所謂的東西,難道如海瑟薇所言,是指那圣經呢?
然而說起英王,平皇心緒就有些不平靜。
“逆子逃了,此生為叛逆之名,且身已半殘,再無問鼎可能,宗熠啊,他雖然罪大惡極,可終歸是父皇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