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愿意自己在舔舐傷口時被人看見。
祝心的異食癖是她最隱晦的秘密。
遲椿假裝沒有聽到她的請求,直接將她背起來。
鴨灰色的云懸在半空,一層疊著一層,像燒完的蚊香灰,似乎一抬手就能將它們揮散。
祝心趴在他的背上再沒半點力氣。微弱的呼吸聲灑在遲椿的頸邊,他感受到少女的顫抖,雙手托著她的腿彎,輕輕顛了顛她。
“別怕,我帶你回去。”
一路上,遲椿背著她趟過泥水,將她帶回到那個破舊的爛尾樓。祝心不知什么時候再次昏了過去。遲椿將她放在床上,仔細地替她蓋好被子。
安頓好祝心后,遲椿下樓,見王恒正在逗狗,走過去踹了他一下。
王恒促不及防,手一下子按在了狗盆上,狗飯黏糊糊地粘在他的手上,給他惡心得不行。
他看了看手又看了看遲椿,瞥見他不太愉快的臉色,略帶怨氣地說道:“老大,你這這這…”
遲椿壓低了聲,說道:“幫我看好她,我回來之前,先別讓她走?!?br/>
王恒愣了兩秒才明白“她”指的是誰。他甩著手上的狗飯,連忙點著頭:
“老大放心,我一定看好她?!?br/>
時間還不算太晚,但冬天的夜色總比其他季節更濃,這會兒基本上看不清周圍的環境了。積在樹上的雪時不時會悄悄滑落砸中某個倒霉蛋的頭。
遲椿將帽子壓倒最低,攏緊外套,和夜色融為一體。
他重新回到了學校保安亭。
“小遲?”張浩看見他滿臉詫異,問道:“你怎么又回來了?”
遲椿開門見山道:“叔,學校監控能調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