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西自信時的模樣極有風采,他意味深長的笑道:“我猜一定會是陸知節先反應過來,要不要打個賭?”
“我拒絕?!卑蔡蠢碇欠治龅溃澳阋呀涍x了陸知節,我如果跟你賭的話,就只能選沈舟,但我并不認為段艾晴會選擇他,所以更加不會上你的當?!?br/>
容宴西被她戳破了小心思,猶豫片刻承認道:“好吧,我本來想拿家庭旅行當賭注的,等你生完孩子,出了月子,我們一起去旅行吧,不帶孩子們,就我們兩個一起去。”
他照顧孕期的安檀這么久,目之所及全是她的辛苦,于是迫切的想要彌補她一番,奈何懷孕的人哪里都去不了,想帶她散散心都只能在家附近的公園。
安檀抬手輕撫腹部,莞爾道:“既然是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說吧?!?br/>
沒直接拒絕就說明有戲。容宴西目光微微一亮。
安檀心里的念頭其實跟他是一樣的,但她對陸知節還真沒什么信心,這時主動把話題拐了回去:“我覺得還是得先有論據才能判斷段艾晴會更喜歡他們中的哪一個,目前看起來……”
她抬眸望向沈舟離去的方向。
此時看臺上的三人組已經變成了四人組,可是坐的涇渭分明,沈舟挨著陸知節,段艾晴挨著江珊,雖然因為隔得遠的緣故,讓人根本不能確定他們之間的氛圍,但在說話是肯定的。
容宴西視力好,盯了一會兒后說:“沈舟似乎已經跟段艾晴聊上了。”
從座次上看,沈舟和段艾晴之間還隔著個陸知節,他們從前也不熟悉,本該是最難搭上話的才對,可他偏偏剛坐下就跟她聊上了。
“沈舟似乎是用工作做的開場白,他問段艾晴有沒有理財的打算……”容宴西像是就在他們身邊一樣轉述道。
安檀略略吃了一驚:“你這也是猜出來的?”
這就有點玄幻了,奶茶店和操場看臺少說也隔著得有七八十米!
容宴西云淡風輕的說:“標準來講,應該是看出來的,我略懂一點唇語,只要不是說話速度太快,是能夠辨認出些許的?!?br/>
他說起自己的事來,一向是很有分寸的,敢說略懂一些,就意味著水平不低。
安檀實在是累了,無力再冒著烈日陽光往操場看臺方向去,這時就全權拜托道:“那就辛苦你跟我轉述一下吧。”
他們四個目前的關系可以籠統概括為不熟,聊天的內容也毫不涉及隱私,即便是旁聽一下也沒什么。
容宴西難得被她拜托什么,立刻對這件事上了心。
與此同時,沈舟已經跟段艾晴聊到一塊去了,他工作上的能力是靠譜的,否則也不能靠沉默寡言的性子在證券公司混得如魚得水,哪怕是這時同她搭訕,正經事外的話也還是補不多。
陸知節跟他也不熟悉,就是知道班里有這么個人而已,見他過來,起初是沒什么反應的,就連情敵雷達都沒響,直到他跟段艾晴越聊越深入。
如果真是想為了工作上的事發展客戶,沈舟最應該找的人并非段艾晴而是容宴西,H市再沒有比他所管理的容氏資金力量更雄厚的企業了。
拿下這筆單子等于是直接給自己在公司里端了個鐵飯碗,幾乎沒有被辭退的風險。
相比之下,段艾晴所打理的段氏實在是有點不夠看,即便是拿下這筆生意,也不見得會有多大助力,頂多是錦上添花,而以他對她的了解來說,她大概率不會對投資股票感興趣。
可是下一秒,陸知節就覺得自己臉上挨了無形的一巴掌。
因為段艾晴不僅對生意表現出了興趣,而且還有找沈舟融資的打算:“等工作日的時候,你要不要直接去我公司考察一下?段氏已經退市過一次了,這次想要重新上市實在是非常的困難?!?br/>
事實上,她已經申請過一次了,但卻因為資質審核失敗被證券交易所拒絕了,這次之后,便沒有資深的證券經理愿意幫忙了。
段艾晴對此表示充分的理解,只是心情難免會感到惆悵:“總之我的預算就這樣,可以說是錢少事多的典型代表了,一些資歷淺的經理人倒是愿意試一試,不過段氏要重新上市就得求穩。”
若是放在從前,她早把這些困擾傾訴給安檀了,可安檀現在懷孕了,總不能讓孕婦為她的事操心,至于其他朋友,更像是隔著一層,不適合說這些話。
沈舟雖然是她的高中同學,可他們完全不熟,和陌生人也差不多,倒是省去了類似的心理負擔。
陸知節聽到這里,心中的警鈴開始長鳴,他也顧不上去想會不會顯得突兀了,直接插話道:“巧了,我最近也有買股票的打算,等段氏成功上市,就買你們家股票好了,不如帶我這個未來股東一起去看看吧?!?br/>
理由雖然是電光火石間臨時編出來的,用在這里倒也說得過去。
段艾晴忍不住笑出了聲,她以為陸知節是在開玩笑,調侃道:“拜托,我們是要去談工作,不是去旅游。”
陸知節拼命點頭:“我也是去談工作的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