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艾晴見陸知節遲遲不上車,疲憊的打了個哈欠問:“你怎么了?”
陸知節看看她又看看鐵將軍把門的段氏大門,天人交戰一番后表示:“沒什么,就是有點困了?!?br/>
他給她準備的禮物還在休息室里放著,這時候真是迫不及待地想沖上樓去拿回來給她,但她都累成這樣了,他實在不忍心再讓她等自己了。
反正禮物不可能長腿跑了,等到明天再送也不遲。
陸知節在心底無聲的嘆一口氣,習慣成自然的坐進副駕駛系上了安全帶。
大半夜的,馬路上人少車也少,氣溫也比白天低不少,把車窗放到底開在路上,不用開空調都特別的涼快。
陸知節感慨道:“這自然風真是比空調風舒服多了,難怪大家都喜歡去野營,等工廠的改造工作結束,我們也去野營吧?!?br/>
段艾晴心生向往的說:“好啊?!?br/>
他們一個提議的突然,一個答應的痛快,是彼此間有屬于成年人的默契在,只要不說具體是哪天,就跟無意義的感慨差不多。
這天晚上,陸知節因為忙碌了一天的緣故,幾乎是一沾枕頭就睡著了,等到第二天早上鬧鐘響起來,他神清氣爽的準備先去吃個早餐,然后把晨跑的目的地改成段氏。
可還不等他出門,新的變故就發生了——他在容氏的工作助理打了電話過來,說是建筑工地那邊有點突發情況,需要他這個設計師親臨現場再做決定。
陸知節沒有辦法,只好暫時把禮物的事放下,預備等到段艾晴發現休息室里多了東西,打電話過來問自己的時候再解釋,可他等了又等,都在工地苦哈哈的風吹日曬一周了,她還沒發現。
期間段艾晴倒是打電話過來,說是要請他吃飯,但禮物的事只字未提,仿佛是沒發現,他只好壓下不提,免得再鬧出誤會了。
如此熬到問題徹底解決,他再回到H市時,整個人都黑了一圈也瘦了一圈,看起來倒是多了幾分男子氣概,沒有之前那么像小白臉了。
容宴西見到陸知節以這副新形象回來報告工作,心里雖然狐疑又好奇,但到底還是選擇了尊重他的品味。
興許是段艾晴的喜好發生了變化,所以他要配合呢。
“總之荷塘旁邊的步道材料得改一改,不然時間一長有可能因為滲水而產生地面沉降的問題,現在選的材料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不過只要及時維護,就不至于出問題……”
陸知節跟游魂一樣說了許多話。
他一鼓作氣的說完,中間都不帶歇一口氣的,而容宴西對此表示充分的尊重,等他講完,才指了指辦公桌前待客用的方桌上的咖啡壺,示意他自便。
陸知節已經很渴了,只是自己察覺不到,這時倒了就喝,結果被燙得一哆嗦。
容宴西徹底的無奈了:“你把壺提在手里的時候,不覺得燙么?”
咖啡壺并不是保溫的,秘書處的員工把它放在這里,就是為了晾著,好招待之后可能會來跟總裁談工作的高管。
陸知節雖然還沒有混成高管,卻也是容宴西手下的一員得力干將,這樣的表現實在不對勁。
“手上長繭了,剛提到手里的時候還真沒覺出來?!彼裆珜擂蔚陌咽痔饋砘瘟嘶?,現在上面不僅有常年握筆畫圖磨出來的繭,也有在工地搬磚磨出來的了,看起來倒是分布挺均勻。
只是這個理由還是沒什么說服力,就算手上感覺不出燙來,這壺口正在往外冒的白氣也實在是很明顯。
容宴西用洞察一切的目光看著他。
陸知節總算是承認道:“好吧,我最近是有點魂不守舍。容總,最近段艾晴有沒有再去找安檀和寶寶玩?”
大家都是熟人,他該問就問,已經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了。
容宴西十分嫻熟地切換著上司和朋友的身份回答了他的問題。
“段艾晴來過我們家兩三次,她只要晚上不加班,就會過來陪陪安檀,畢竟安檀現在不方便到人多的地方,我也不能時時刻刻的待在家里,倒是多虧了她,才讓安檀的孕期沒有那么無聊?!?br/>
“但如果你是想問她和沈舟的進展的話,我只能是無可奉告,畢竟她很少提起這個人,他們只是一起吃過晚餐而已?!?br/>
這番聽起來平淡的話拉響了陸知節心中的警報。
什么叫很少提起?這豈不是說段艾晴提起過沈舟幾次?!還有那個只是,他出差一趟而已,他們都一起吃飯了?!
陸知節差點在容宴西辦公室里化身一只爆鳴的開水壺,他深呼吸一口把聲音咽下去,急切改口道:“容總,我出差這趟回來,應該攢了不少可以換年假的加班時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