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一改去她公司的和善,穿著黑色的裙子架著一條腿踩在床邊的椅子上,腳邊全是砸碎的東西。
周圍的人見了都怕她,在離她兩米的地方圍成了一個圈。
顧母也不在乎,將袖子撩到肩頭,雙手叉腰頗有一副誰敢上來她就碰瓷的架勢。
真可笑,她媽從病發到病危已經快一個月了,這還是顧母第一次來看望,沒想到是這樣的場景。
想到媽媽,沈一安焦急的看向病床。
還好有護工阿姨護著,她媽媽依舊安詳的躺在病床上,機器上的生命特征也比較平穩。
沈一安放松下來后,更加憤怒,快步沖到了顧母面前。
“你到底想干什么?”
“喲!你可算舍得來了?!鳖櫮高汉鹊目粗車娜?,“你們評評理啊,我兒子好心好意去求她復合,她不答應就算了,還報警抓了我兒子,現在我兒子被關在里面,她卻在家安安穩穩睡覺!”
同病房的家屬聽聞有些詫異的看著沈一安,仿佛從未想過她是這樣的人。
沈一安吸了吸氣,告誡自己這里是病房,還是重癥病房,不能吵架。
她放緩聲音道:“阿姨,我和你兒子沒有結婚也已經分手了,你冒充我婆婆這件事我還沒找你算賬,還有你兒子被關著是因為他糾纏我和用假表騙別人的名牌?!?br/>
周圍人聽了倒吸一口氣,戲謔的看向顧母。
顧母看沒人幫她,干脆就開始撒潑,抓起凳子就對著病床上沈一安的媽媽。
“沈一安!你要是不跟我去警局和解!我就和你媽同歸于盡!”
見狀,沈一安氣得發抖,為什么她只是想體面的結束這段感情,他們總是不肯放過自己!
周圍的人也嚇得一激靈,保安也護著周圍人開始尋找突破口。
可這房間就這么大,還都是重癥病人,稍有不慎,整個醫院都跟著倒霉。
保安無奈的看了看沈一安,低低道:“小姐,穩住她。否則你媽媽這一下真保不住?!?br/>
沈一安攥緊了拳頭,牙齒也咬得吱吱作響,她恨,可她又無可奈何。
她媽媽后天就能手術了,她絕不能讓媽媽出事。
“我和解!可以了吧?把凳子放下,我們出去談?!?br/>
咣當一聲,顧母粗鄙的將凳子砸在了床邊,然后若無其事的拍了拍手。
“真是感謝,這法子果然奏效?!?br/>
“你什么意思?”沈一安聽出了不對勁的地方,好像有誰在教顧母一般。
顧母眼珠子賊兮兮的一轉,擺弄著裙擺岔開了話題。
“沈一安,我是說你何必呢?我兒子能看上你這種帶著拖油瓶的女人,是你的福氣?!?br/>
“給你福氣,你不要,非要跟我們犟!反正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我兒子要是出什么事情,你媽也別想好!”
顧母的話引起周圍人的公憤,但遇到這種土匪一樣的人,大多數人只能自認倒霉,實在不愿意和她耗。
沈一安冷著臉:“還談不談?”
顧母這才停下叫囂走了出去。
等顧母一走,沈一安不放心的上前查看媽媽的情況,護士也轉身叫來了值班醫生。
還好因為護工阿姨的保護,媽媽并沒有大礙。
倒是護工阿姨本就粗糙的手裂了一個口子。
沈一安趕緊從包里摸了兩百塊錢塞進了護工阿姨手里。
“阿姨,你趕緊讓護士幫你消毒一下。”
“好,我沒事,你趕緊去吧,你媽這里我守著?!弊o工阿姨沒推辭收下錢叮囑了一聲。
“謝謝?!?br/>
沈一安感激的看了看她,然后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