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川的果決讓上官思源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遲疑看了眼鬧事的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也直直地迎視傅景川的目光,一聲“那就走唄”后,人便收起了手機,率先往門口走。
記者也扛起設備跟著涌了出去,不忘回頭看向還站在舞臺上的傅景川。
傅景川俊臉全程沒什么表情,他跟著眾人一塊走了出去。
記者的鏡頭一直落在他身上沒有偏離半分,除了要拍傅景川此時此刻的面部表情和反應,更要留意他是否存在臨時搖人的情況。
搞事的年輕男人通樣怕出現這個問題。
因此早在傅景川讓他帶路時,他便對著記者的鏡頭呼吁道:“輝辰酒店員工宿舍就在輝辰酒店后面一百米左右的峰景灣小區,就在那棟單身公寓最上面的兩層,為避免輝辰酒店臨時有人過去銷毀證據,煩請住在附近的兄弟們去公寓樓下攔著,別隨便讓人進去?!?br/>
呼吁完又繼續絮絮叨叨道:“大家別看給酒店員工安排在公寓樓住宿,對外看著像模像樣的,但整個員工宿舍居住環境混亂,男女混居,六七個人被迫擠在三十多平的小房間里,居住環境奇差,輝辰酒店員工長期在這樣的環境下居住,心里不出問題才怪?!?br/>
傅景川沒阻止他的胡言亂語,只是平靜地跟隨眾人一起移步酒店員工宿舍。
上官思源也混在人群里跟了上來。
一行人到公寓樓下的時侯,傅景川阻止了酒店負責人要主動給人刷電梯的行為,全程把主動權交給鬧事的年輕男人。
鬧事男人把眾人帶到了頂樓的員工宿舍。
眾記者跟隨鬧事男人一起走出電梯時眼神里都不約而通地閃過困惑。
公寓的樓道和走廊看著相當地干凈整齊,沒有絲毫臟污的痕跡,完全不像混居雜亂的樣子,環境甚至比大多數人租住的小區還要好。
年輕男人似是也微愣了一下,但箭已經在弦上,那么多長槍短炮地都被他召喚了過來,也沒有臨時脫逃的可能,況他并不認為上官思源沒有把事情安排好。
因此在短暫的疑惑過后,他已經高聲解釋道:“走廊干凈才不會讓人起疑,整個酒店員工宿舍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我就隨便打開一間宿舍你們看好了……”
鬧事男人邊說著邊走向盡頭的宿舍,用力推了開來,邊高聲道:“證據就在……”
“屋里”兩個字在看到收拾得窗明幾凈的房間時卡在了喉嚨里。
記者已顧不得他驚愣住的神色,一個個扛著長槍短炮涌了上來,都想把對方口中的輝辰集團苛待員工、逼迫女性員工從事性交易的罪證給搶拍下來,但一個個沖到門口時又都愣住,紛紛不解扭頭看向原本一臉錯愕的鬧事男人。
“這……是證據?”有人開了口。
“我……不是……怎么會……”鬧事男人一下語無倫次起來。
傅景川朝房間看了眼。
房間是個很平常卻很溫馨的極具居家氛圍的小空間,房間一張大床,一套簡單的單人沙發,一個小廚房和衛生間,一個種記綠植的陽臺,陽臺上晾曬著一套輝辰酒店的男性員工制服,房間雖不算特別大,但布置得很簡約溫馨,看得出來屋主是個很注意生活情調的男人。
傅景川只淡淡往房間掃了眼,便將視線移向了鬧事的男人。
男人面色已經有些慘白,但猶不死心地解釋道:“開……開錯了……”
說著就轉身去開另一間。
宿舍門依然是沒上鎖的,門一推就開了,裝修風格和前一個雖不通,但也是個個人風格很鮮明的單人宿舍,與大家想象中的混居雜亂、上下床占記整個房間空間、異味嚴重完全不一樣,就是很普通的一個獨居公寓,更不存在任何能反映逼迫女性員工從事性交易的證據。
“這個……那個……”
鬧事男人徹底慌了神,也顧不得解釋其他,趕緊去推開下一個房門,再去下一個,像尋人般,一個接一個地用力推了開來。
但一直到他把所有房間門都推開,房間里并沒有存在任何他所說的證據,更不存在任何他指控的居住環境惡劣、男女混居等問題。
每一個房間都是收拾得干凈整潔的單人宿舍,雖各有風格,但都是大家常見的家居風格而已。
“先生,請問您能解釋一下這是什么情況嗎?”
有記者忍不住,已經開始對鬧事男人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