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亮,德安親自跑了一趟凝輝院,身后跟著幾名小太監,各自捧著東西。
每個都用紅布蓋著,只從外面看,也看不出什么。
凝輝院底下的下人們見王爺又賞了東西過來,俱是滿臉喜意。
落霞進來回稟,聲音里都是壓不住的興奮:“娘娘,您看,王爺還是念著您的?!?br/>
江晚容神色間帶著幾分倨傲,勾了勾唇:“還不快讓人進來?!?br/>
落霞連連應著,轉身出去叫人了。
德安帶著人進門。
江晚容迫不及待的看向他們手里捧著的東西,卻見都被紅布蓋著,不露半分。
“安總管,這些都是什么?”
德安躬著腰低下頭,遮住了所有表情,只笑著道:“王爺命老奴送過來,特意讓您親自揭開?!?br/>
什么東西,怎么還神神秘秘的。
但是江晚容并沒有不滿,反而心底還更多了幾分期待。
她走上前,伸手掀開紅布。
定睛看去,卻見紅木托盤上,竟放的是幾本佛經。
江晚容笑容淡了些許,她感覺到了不對勁。
試探著揭開另一個,里面還是佛經。
德安安靜的立在一旁,眼角余光能看到王妃臉上原本的笑容越來越淡,直到消失不見,最后隱見怒意。
江晚容一一揭開,無一例外,所有托盤上放的都是佛經。
這不算什么,讓她失態的是,這些佛經正是她昨天命人送到聽雨軒的!
居然全部送還給她了,還是王爺的吩咐!
他是什么意思?!
德安朝她打了個千兒:“東西送到,老奴便回去復命了?!?br/>
江晚容暗中切齒,又強忍?。骸鞍部偣艿纫坏??!?br/>
德安回轉過來,依舊恭敬有禮,讓人挑不出錯處:“王妃娘娘請吩咐?!?br/>
江晚容在心里暗罵老東西,面上卻溫和道:“你們來之前,王爺可有說什么?”
德安滴水不漏道:“回娘娘的話,王爺什么都沒說,只讓奴才們將東西物歸原主。”
江晚容臉色難看的目送他們出門。
德安剛走到院子里,正好看見從倒座房迎面過來的云窈。
前幾日王爺發了好大的火,他家王爺雖說戰場上殺敵無數,但并不是個動不動就處罰下人的主子,對比其他府里的主子來說,甚至算得上溫和。
但云姑娘離開的那天,有幾個小太監直接被扔去了尚刑司,就因為擅自做主,帶王妃去見了她。
后來內務司的人過來稟報,珍玉堂的匾額已經做好的事,王爺又讓人回去砸掉。
唉,這叫個什么事。
原本的喜事變得這樣晦氣。
雖然不知道她跟王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但只看王爺的態度,她便絕不可能再成為主子。
其實德安還是蠻喜歡這個小姑娘的,乖巧,懂事,又體貼,還會伺候人。
他暗自可惜。
兩人簡單的打了招呼,便各自離開。
王媽媽受了傷,躺在床上暫時不能下床,錢媽媽自從那次打狠了之后,身子一直未能徹底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