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手一揮:“準備!”
獄卒便走到刑臺的柱子前,剝去犯人身上的衣衫褲子,僅留一片褻.褲。
這番模樣,沒有絲毫尊嚴可言。
文武百官在城門前分列兩旁,靜靜地望著這一幕。
有人麻木,有人竊喜,有人不忍,有人愧疚。
滿場寂靜,只有劊子手薄薄的刀片蹭在磨刀石上發出的嚓嚓聲,滲人可怖。
凌遲與斬首不同,十分考驗行刑者的功力,何時開始沒有規定,但必須得活活剮上幾個時辰,午時三刻整時整點的讓其斃命,遲一刻早一刻都不行。
磨好刀,劊子手活動了活動筋骨,接過獄卒遞來的酒水,一碗敬天,一碗奉地,最后一碗祭刀。
承玄帝忍不住又往前靠了靠,雙眼緊緊盯著那方柱子上的人,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在他身后不遠處的近衛隊里,不少人無聲無息的捏緊手中兵器,其中一個衛兵悄悄抬起頭,露出頭鍪底下一張略顯平凡的臉,但他有雙如野獸般森寒銳利的眸子。
他望著沉浸在興奮當中的承玄帝,唇角泛出冷笑。
他右手按在腰間的佩刀上,指尖抵著刀柄,緩緩用力。
另一邊刑臺上,掌刑官從簽筒里摸出一支令箭,高舉過頭頂:“行刑!”
說罷,手中令箭就待扔下。
“咻!”
不知從哪里飛出一支箭矢,狠狠穿透令箭帶著其扎入掌刑官背后的座椅上。
“?。?!”
掌刑官發出一聲慘叫。
禁衛軍迅速反應過來:“有人劫法場!”
這支箭矢便是暗號,胡碩之等人同時暴起,其他人拖著禁衛軍,胡碩之撲到有著標記的石獬豸前,在石身后面的隱蔽處找到了裝滿武器的包袱。
“兄弟們,接著!”
眾人紛紛拿到兵器,沒拿到的隨手搶了禁衛軍的,雙方殺作一團。
百姓們尖叫逃跑,人群頓時混亂不堪。
禁衛軍想要誅殺膽敢劫法場的賊人,卻被逃竄的人潮沖涌的分辨不清誰是賊子誰是百姓。
他們認不清,可胡碩之他們卻清楚的很,一時禁衛軍竟陷入被動。
胡碩之等人邊殺邊努力往刑臺靠近。
就在這時,禁衛軍中響起一聲大喝:“圣上有令,賊子可惡,寧可錯殺不容放過,凡是阻擋者,殺無赦!”
此聲令下,不少百姓慘死在禁衛的刀下,鮮血飛濺,哀嚎不絕。
但這確實很有成效,只要看到手里拿著武器的人,百姓們瘋狂躲避,很快便將胡碩之他們顯露出來。
禁衛軍到底人多,還不停有別處的禁衛奔過來支援。
胡碩之被五個禁衛圍殺,正對面一柄長槍直直的朝他肚子捅來:“去死吧!”
他一手擋住一柄長刀,另只手絞住兩把長槍,躲避不及,咬咬牙準備硬抗,卻突然,對面那禁衛的脖子處猛地扎出來一支鐵箭頭。
對方被一箭穿喉,直著脖子倒地。
接著,他身側的幾名禁衛都被穿透身體栽倒。
胡碩之順著箭矢飛出的方向,追蹤到位置,猜到是云窈他們,抹了把臉上的血水,笑著繼續往刑臺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