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不對??!”他又反應過來,轉向云窈:“這種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們待在皇宮幾天都沒聽到一丁點風聲,連太后昏迷的事都不知道,她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居然還知道是梁國公下的毒!
云窈攏了攏慕霆淵的外衣,垂著眼沒有說話。
胡碩之一直待在薊州,對京都的各方勢力不怎么清楚,便始終沒吭氣,這時他輕咳一聲:“當初不知道將軍被關押在哪里,我跟小馮意見相左,正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正是夫人說將軍在詔獄,決定劫法場,又帶著我們提前部署?!?br/>
柳南笙啊了一聲,他感覺自己好像腦子出現問題了。
怎么他說的每個字每句話他都能聽懂,怎么連起來他就理解不了了呢?
“你是說,劫法場這件事是夫人提議,也是她調遣指揮的你們?”
馮岳山接著說道:“不止呢,胡大哥找不到你,我們在京都誰也不認識,簡直寸步難行,夫人可是領著我們輕輕松松的躲過巡邏軍,早在行刑之日的前一晚,我們就跟著夫人埋伏在皇城里等著了?!?br/>
柳南笙看著云窈,張了張嘴,失聲半天:“......好家伙?!?br/>
先是在八面受敵之下還敢照著承玄帝的腦袋射,現在才知曉原來劫法場的事也是她全權部署的。
他覺得自己都快不認識這個女人了,她跟從前慕王府那個陪嫁丫鬟真的是同一個人??
他看看她,又看看慕霆淵。
小兩口根本懶得理會他,慕霆淵牽起身旁人的雙手揣進自己的懷里捂著,云窈扭頭對上他溫柔的眼,笑顏如花。
將這一幕看在眼里的柳南笙不知道是不是腦子犯抽了,竟想道:瞧瞧,將軍居然還有溫柔的一面,難怪難怪,沒點能耐,怕也不能將這頭兇獸馴養的這么親人啊......
慕霆淵聽不見心聲,不然非得一大腳踹過去。
他從火堆底下扒拉出一顆紅薯,放在一旁晾著,淡淡道:“明日我們抓緊趕路,先到涼州休整?!?br/>
涼州在西面,是去往沙洲的方向。
柳南笙正烤著大餅子,聞言驚訝:“我們不去歷城了嗎?”
東渠已經打到歷城了,按他們原本的計劃,殺了承玄帝后便趕去歷城支援馬忠他們。
雖然眼下計劃泡湯了,但兄弟們還處在水深火熱中呢,不能不管。
歷城城中的布防,最多也只能支持馬忠他們支撐十日罷了。
紅薯晾好了,慕霆淵拾起來扒開外層的皮,露出內里黃色蜜肉,接著用帕子墊了遞給云窈,溫聲:“先將就一晚。”
山里確實冷,熱乎食物吃進肚子,身上總算暖和起來。
見她吃的香甜,慕霆淵這才答話:“不急,我另有打算?!?br/>
他如今手中無人,即便去了歷城,缺財缺兵力,怎么打?
過去這么久,承玄帝不可能蠢到還沒猜出他的打算,往薊州方向的路上定然危險重重。
更何況,他還記得當初那幫黑衣人來劫囚車時,還另有一批人出現阻止,想要殺了他。
明里暗里危機四伏,他不得不小心應對。
在座的每個人都拿他當神一樣信仰,對他的任何決定從不質疑,眾人應是。
“馬忠那邊可要去信?”
“去,讓他們繼續往南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