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雪抬起手,打斷了冰清的話。
她抬起頭看了看天,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看來這位榮貴嬪當真受寵啊……”
崔嘉宜一邁進翊坤宮,就看見一個大太監領著一群太監宮女站在門口,笑臉迎人。
看見崔嘉宜,吳年立馬上前幾步行了個禮,大聲道:“奴才翊坤宮主管太監,吳年,給榮貴嬪請安,榮貴嬪萬福!”
“奴才/婢給榮貴嬪請安,榮貴嬪萬福?!焙竺娴奶O跟宮女也齊聲說道。
這個吳年,可比小貴子聰明得多,也有眼色得多。
崔嘉宜臉上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都起來吧?!?br/>
“多謝榮貴嬪!”
吳年起身笑呵呵地說道:“時間倉促,奴才已經盡量讓人準備妥當。等到了明光殿,榮貴嬪您再看看,這要是還缺了什么,您盡管派人告訴奴才,奴才定給您補上!”
“有勞了,這日后,本主子還少不了要麻煩吳公公?!?br/>
“榮貴嬪言重了,這都是奴才該做的!”
吳年早就聽說這位榮貴嬪為人和藹可親,平易近人,正好跟東側殿,高冷孤傲的沈婕妤截然相反。
今日一見,果然如傳言所說的一模一樣。
“明光殿在西側,您請跟奴才這邊來?!?br/>
崔嘉宜笑著點點頭,跟在吳年身后,走進了翊坤宮。
跟鐘粹宮相比,翊坤宮完全是另外一個檔次。
白玉為梁、翡翠金瓦,飛檐斗拱、綠樹紅墻,可謂是雕梁畫棟,金碧輝煌,盡顯一個皇后該有的雍容尊貴。
崔嘉宜這才實實在在感受到了階級的差距。
不說這整個封建社會,是由一個個不同階級組成的,就說這個皇宮,又何嘗不是一個小小的階級社會?
皇后跟普通妃嬪之間,看似只是幾個位份之隔,實則是難以逾越的鴻溝。
怪不得,人人都想當皇后。
這個位置對人誘惑太大了。
經過主殿,就來到了西側殿——明光殿。
明光殿雖然不如主殿氣派,面積也跟主殿相差甚遠。
但比起鐘粹宮,哪怕是主殿,也不遑多讓。
“榮貴嬪,這里就是明光殿。奴才不便進去,就先告退了,您要是有何吩咐,盡管派人告知奴才一聲就是了?!?br/>
崔嘉宜示意繡云,遞上一個荷包,吳年剛想要拒絕,就聽崔嘉宜笑道:“本主子知道,能在翊坤宮當上主管太監,吳公公自然不會在意這點兒銀錢。這只是本主子的一點兒心意而已,并沒有任何含義?!?br/>
“以往不管是在鐘粹宮,還是在行宮,本主子行事向來如此,吳公公并非特例,因此也無需介懷?!?br/>
吳年自然知道,這榮貴嬪不僅為人和善,而且向來出手大方,因此許多人都羨慕能在她身邊伺候的太監宮女。
而且她的話都說得如此明了了,吳年自然也不好拒絕。
“那奴才便謝榮貴嬪賞賜了!”
待吳年離開,崔嘉宜并沒有著急欣賞明光殿的風景,而是讓繡云簡單給她收拾了一下,就帶著繡云跟挽風,去了東側殿——清涼殿。
崔嘉宜早就聽摘星說起過,栩坤宮住的沈婕妤,閨名喚作沈凝雪。
一個跟皇后差不多同一時間進宮的妃嬪,也是宮中的老人了。
崔嘉宜回想了一下,這個沈凝雪平日里也并非是喜歡出頭好勝之人,不高調,但也沒有那么低調。
崔嘉宜跟她不過也只是點頭之交罷了。
但以后,估計要長久相處,自然不能如同以往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