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兒泣聲道:“上天總算對相公和春娘不薄,竟安排如此機緣,讓相公帶回了小恩!”
安紅豆也道:“這兩年來我們待小恩視如己出,春娘泉下有知,也該瞑目了......”
誰知她話剛說完,季博灣便道:“那倒未必,她若是真的瞑目了,小少爺又怎會生這場大?。?!”
眾人:“......”
季博灣看了這樣一場大戲,也是嘖嘖稱奇,只當這十年壽元是買了戲票了。
得知自己的秘法并無差錯,他的臉色也好看了不少。
想到春娘死后還不得安生,唐庸更是肝腸寸斷,他雙目通紅,抱拳道:“請前輩助我!”
季博灣點了點頭,道:“把小少爺抱來?!?br/>
曦兒立刻進屋將唐恩抱出來,幾女想著他原來是相公的親生骨肉,心中都生出些異樣的感覺。
此時唐恩仍然渾身滾燙,季博灣看了他一眼道:“鄭云貞多半是受惡鬼滋擾,紙錢燒過,立刻就奏效!”
說著,只見他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柄桃木劍。
他手掐指訣,桃木劍凌空虛劃,像是在畫什么符咒,高聲道:“眾惡鬼聽令!陰魂鄭云貞陽盛陰榮,子嗣綿延,世享香火,豈敢稍有不敬?今孝子唐恩賜錢百萬,爾等感念恩德,速速退去!”
說罷,木劍斜指,輕輕一抖,法壇前的紙錢立刻冒出一點火星,隨之火勢迅速蔓延。
轉眼間,紙錢堆已熊熊燃燒,照亮了整個院子。
眾人心情都十分緊張,一時看向火堆,一時又看向曦兒懷里的唐恩。
幾乎用了小半個時辰,成山的紙錢才終于燒完,院子里飄蕩著香燭的氣息。
曦兒不停用手去探唐恩的額頭,神色越來越焦灼,只因他的狀況不僅沒有好轉,煙熏火燎的,還時不時發出幾聲咳嗽。
唐庸不放心,親自探了下唐恩的體溫,嘶聲道:“前輩......還是很燙......”
眾人都難掩失望之色,齊齊看向季博灣。
季博灣愣道:“怎么會這樣?難道......”
眾人急道:“難道什么?!”
季博灣看了眾人一眼,神色復雜道:“我說過除了惡鬼滋擾外,還有可能遭受了陰司刑罰,但鄭云貞既是二爺妻妾,不該是什么罪孽深重之人才對......”
霜兒道:“春娘心地善良,品性高潔,斷不會做什么有損陰德的事情!”
當年神京詩會上,冒著得罪當朝狀元的風險,她也敢對喬裝后的唐庸禮遇有加,說是不畏權貴,義薄云天也不為過。
季博灣為難道:“這......咳咳......”
知人知面不知心,萬一她干了什么惡事你們不知道呢?
唐庸嘆了口氣,忽然道:“云貞她......她是青樓女子......”
此言一出,眾人心中都咯噔一跳!
娼妓之身,自是有犯淫邪之嫌,莫非她因此在陰間受到磨難?!
安紅豆渾身一僵,暗道:“我曾假扮青樓女子,不知死后是否也要受陰司刑罰......”
沒有人留意到,聽到這話后,徐情臉色瞬間慘白,滿眼都是深深的驚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