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昏睡那日正好是選妃宴,如今太子妃進門,也不稀罕,只是沒想到,皇家娶親,也趕得這樣匆忙。
遠處隱約還能聽到喧鬧聲響,云喬將目光從那紅綢上收回,斂了眸光。
嬤嬤捧著早膳走來,也跟著瞧見那飄落在枝頭的紅綢。
“哪個奴才這樣不仔細,主子不是交代了嗎,不許驚擾此處。還不快取下送到前殿。”
下人趕忙要爬上樹干去取紅綢,云喬瞧著,眉心微蹙,柔聲道:“就掛著吧,這樣高,爬上去仔細摔傷了,懸在上頭倒也能添些喜氣熱鬧?!?br/>
嬤嬤聞言只得眼神示意下人退下,自個兒扶著云喬進了殿內,伺候著她用膳,明里暗里道:“姑娘不必憂慮,主子娶的太子妃,最是寬宏大度,日后必定不會為難府上姬妾。”
云喬點了點頭,沒有言語。
她臉色有些蒼白,嬤嬤瞧著擔憂。
“姑娘臉色怎么瞧著蒼白,可是昨夜沒睡好,不應當啊,這殿里,打您昏睡后,日日都燃著安神香的?!?br/>
那安神香,是蕭璟讓太醫特意配的,其一是讓云喬睡意安沉不被噩夢所擾,其二,也是起著壓制云喬記憶的效用。
嬤嬤說日日燃著安神香,云喬昏睡時確實如此。
可她昨日醒來后,總覺得那安神香,讓她不適,于是入夜后嬤嬤離去,便往香爐里潑了一盞茶。
那安神香的效用,自然大打折扣。
她睡得并不算安穩,后半夜做了許久的噩夢。
醒來雖不記得夢境,可云喬總覺得,那噩夢里,是她遺忘的記憶,也意識到安神香不對勁,隱隱猜到,蕭璟并不愿意讓她全然想起從前。
她不知道為什么,她只是本能的,覺得一切都太不對勁了。
云喬閉了閉眸,壓下心中疑慮,告訴自己,蕭璟不至于下作的騙她,想來定會言而有信。
也只有如此一遍遍的在心里勸自己,才能稍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