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已然從伺候云喬的嬤嬤口中得知,蕭璟預備讓云喬生下長子,她本就重視嫡庶,哪里愿意蕭璟的長子,是連個正經身份都沒有侍妾所出。
何況,依著蕭璟此時待云喬的寵愛,真要是生了個孩子,怕是還要讓云喬親自養著,皇后如何肯應。
說到底,她再覺得云喬可憐,也始終清楚的知道,云喬就不適合被養在深宮,更不可能擔得起教養皇子之責。
那樣嬌弱天真的小丫頭,就該在宮外,尋個一心一意待她,事事疼她寵她的郎君,哪里能在深宮內院里熬得住磋磨。
她扶額蹙眉,思量再三,猶豫道:“她昏迷了這般久,太子竟還讓御醫強行用藥壓下她的記憶,若真到了她全然想起的時候,怕是太子和她,誰都不好過,左右如今太子已經娶親,想來有了旁人,這初嘗情事的女子,也算不得多重要了。罷了,安排人在東宮盯著,若是哪一日,那丫頭想離開,讓本宮的人,順手幫她一把,也算是本宮積德行善?!?br/>
皇后話落,便帶著嬤嬤離開了東宮。
此時,內殿里,蕭璟撐著額頭,坐在桌案邊,臉色微微潮紅,不知是因著酒意,還是因著皇后的藥。
杜成若掃了眼皇后方才讓嬤嬤喂的醒酒湯,拿起嗅了嗅,擰眉將其放下。
喚來蕭璟貼身伺候的內侍,吩咐道:“將殿下送回寢殿去,先請個太醫過來,再備一盆冷水,或是,讓往日伺候他枕席的那侍寢宮女過去。”
蕭璟蹙眉抬眼,也看向了那醒酒湯。
那湯只是暖情,效用并不劇烈。
他此時都還沒意識到身子有什么不對勁。
卻還是在杜成若的話語中,明白了過來。
他沒再多言,也沒提及醒酒湯的異常,只道了句:“早些休息,明早還需入宮參拜奉先殿?!?br/>
他話落,就起身帶著內侍,離開了此處。
杜成若身邊跟著伺候的丫鬟,瞧著蕭璟離開,心下難免不平道:“主子是殿下明媒正娶的妻子,新婚之夜,殿下卻要往別處去,這算怎么回事。”
丫鬟話落,杜成若眉眼凌厲生冷,淡聲道:“掌嘴?!?br/>
那丫鬟聞言既驚又懼,到底還是揚手自己打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