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張儀卻開口了。
“張儀卻認為,李相及晉王所言有失偏頗。圣地自古主廟堂,有天授之權,當天下紛亂之時,自當介入安撫,近二百年來,諸侯做大,亂局不斷,皇庭難免有力所不能及之困,何不奏請泰岳出面,終結亂世,還天下一個太平?”
太子點點頭:“也有些道理……”
虞傾城施了一禮道:“傾城身為楚國師,只想問問張相,若按照張相所言,泰岳來主持選取五國盟主,且不說于禮制合乎與否,該當選誰呢?張相覺得哪一國合適?”
張儀目光沉靜:“圣地為天下公,自有主張,我等聽命便是。”
司馬如緩緩開口:“非也,老夫所見,張相身份特殊,不該作此提議?!?br/>
他這句話相當于點明了張儀還是泰岳行走的身份,你一個泰岳行走還兼任夏國麒麟大相,這明顯帶有偏頗之嫌。
白石公當即道:“司馬國師所言有理,張相為夏國相,更兼備泰岳行走身份,若是夏國當選,就算沒有內幕,恐天下人不會如此看待,老夫以為,相爺也當避嫌才是。”
張儀看看四方,目光閃動一下:“即便張某該避嫌,但此事圣地并未通傳五國,還做不得實,吾等妄自揣測圣地,是否大不敬先不言,總難規避針對圣地之嫌。殿下英明,以為國事不可待,下臣深表贊同,莫若盡快奏請圣地降下明確法旨,再速速定奪如何?”
他這話聽起來沒毛病,但江凡明白,太子根本就是在利用泰岳自恃,不便上來就拿定論的空檔提前出手,趕的就是時間,怎么可能等待。
然而,張儀的話一時間也不好反駁,就在此時,一直沒說話的尉獠卻忽然開口了。
“列位所言,皆有道理,不過……”他輕咳一聲,“諸位似乎都忘記一件事……”
眾人皆是一怔,目光紛紛投向尉獠。
尉獠沉吟片刻道:“皇庭主政天下,有足夠權力自行甄選盟主國……”
誰也沒想到,尉獠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看意思,居然是站在皇庭一邊,這就太讓人意外,暗朝與皇庭明爭暗斗千年,斷不該如此啊。
張儀卻目光微微收縮,語氣緩慢道:“然……此盟主國將將兼任皇庭監國圣使,與圣地息息相關,怎可繞過?!?br/>
尉獠輕輕點頭,卻略帶疑問:“只是,如張相所言,圣地從未明確有法旨降下,說明盟主國必然為監國圣使……”
一句話,所有人愣住,的確,連盟主國都是個未公開的信息,更無從證明,盟主便是監國圣使,兩者完全可以分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