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江凡提出要隨張之陵前去祭拜大供奉,張宰輔本來不想同意,畢竟泰岳山上可實在不怎么待見自己這徒兒。
但江凡只是笑笑,說那半局棋以后總要有人去下完。張之陵便也不再拒絕,唯獨叮囑他一切聽自己吩咐。
江凡當然沒意見,他也并不想在這位大供奉的祭日找事情。
張之陵作為前代入世,泰岳還是保持了一定氣度,并未為難,而對江凡則簡簡單單視而不見。
出乎意料,泰岳并沒有為這昔日與五老并列的大供奉舉辦什么祭祀典禮,甚至連一丁點上香火的意思都沒有。張之陵卻面色如常,似乎不以為意,只是在自顧自取出牌位,點燃香火,擺上祭品,慢條斯理的做自己的事。
“大供奉與他們理念雖不通,但這也有點太過了,沒留下墓地碑文也就算了,連個祭拜之人也無?!苯舶櫚櫭碱^,四下看看說道。
張之陵此時已經準備好一應祭祀事務,聞言只是淡淡道:“道不同,生亦不相為謀,何況死乎。做好我們自己的,何必管他人?!?br/>
江凡頓時心中通暢,也是,大供奉活都不是為他們活,死何必讓他們來叨擾。
“老友生前交代,人生何處不青山,無須留那墳冢墓碑,故此他去之后,老夫親手將骨灰帶下泰岳,一路灑在江川沃野之上、城池村莊之中,讓他好好看著這萬里河山,好好看著人間煙火,這……才是他最好的歸宿。”
江凡心中感慨萬分,不由對這位老人襟懷越發欽佩。
張之陵提起酒壺,在牌位前輕輕灑了一道。
“老朋友,一向可好?老張看你來了,今日陪你喝點,好酒啊,我徒兒釀的,你羨慕不?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