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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5章 破妄之眼

老者神色淡然：“人遲早皆有一死。昔年與你娘成婚之際打賭誰先走，看來，到底你娘更幸運些?！?br/>
他說幸運，聞人風流竟然沒有反對，半晌才道：“你欠她一杯合巹酒，她說等不到了，自己喝了。”

老者點點頭：“成婚當日，我要出征，便說回來安心喝，卻未曾想，此一去忙忙碌碌，來去匆匆，竟然未得見幾回……唉，我還欠她半張炊餅?！?br/>
“救過你一命的半張餅。”聞人風流認真道。

“嗯，你娘本為普通人，那張餅是她最后的口糧，卻給了一個重傷小兵……”

“你留下一半給他，以之為誓，讓她一輩子吃好的喝好的?！?br/>
“男人的誓言……年少無知啊……”老者語氣充滿緬懷。

“好歹……你總算讓她一個普通人活了一百大幾十年，也算了不起。可惜，這一百多年，聚少離多，你該多陪陪她?！?br/>
老者輕輕搖頭似有些自嘲：“待為父下去，這次，一定辦好?！?br/>
聞人風流目光低垂：“還有多久？”

老者悠悠道：“快了，快了，了卻最后一樁心事便好。”

聞人風流忽然笑起來，“加把勁，別提前給我送終。”

老者淡淡一笑：“你也百歲矣，時間……真快?！?br/>
說罷看看他的臉：“先擦擦，多大歲數了，惹人笑話?！?br/>
而此刻，老者的目光終于轉到江凡身上：“年輕，不錯。”

江凡深深一禮：“晚輩，拜見老太師?！?br/>
聞人仲達凝視他片刻：“便是你，帶來那古籍？”

江凡點點頭：“敢請前輩指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