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建國沒有理會二人的態度,只是手緊緊的握住桌腳,手背上青筋都爆了起來,就這么靜靜的等著夏黎的回復。
電話那頭的夏黎沉默了兩秒,開口時聲音不復往日的嬉鬧,語氣十分嚴肅,甚至還帶著幾分悲傷過后讓人不易察覺的憤恨,與淺淺的自責。
“他們殺了我那么多戰友,不弄死他們,我不甘心?!?br/>
如果不是毛子國不在戰場,她真的希望把他們一塊弄死。
這是夏黎來到這個世界以后,第一次真心實意的后悔以前的自己太過于懶散,甚至對待這個真實世界的態度“不真實”。
異能不可以用,可以不用。
但如果她之前多弄出來一些厲害的武器,平連長、藍夏生他們大概就不用死了。
而如今,再說什么都已經為時已晚。
這世界上最讓人意難平的,就是明明有能力,卻沒有“早知道”。
黎秀麗隔著電話線都能感覺到自家閨女的傷心與自責,心里頓時心疼的夠嗆。
她一把搶過夏建國手里的電話,輕聲安撫夏黎。
“黎黎,戰場上有傷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這事兒不能怪你。
而且,只有你回來才是對他們有最大幫助的選項。
他們肯定也不希望你在戰場上出事兒。
咱們家現在雖然沒有什么太大的能力,但對他們的家屬進行一番經濟支援,讓他們走的沒有后顧之憂,想必他們也能瞑目了。
聽媽的,回來吧,好嗎?”
黎秀麗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都帶上了幾分哽咽。
自家閨女現在的狀態明顯是“不惜一切代價,要為他們報仇”的狀態。
戰場上有多少人是以這種狀態上戰場,最后因為不怕死,英勇就義的?
這是她從小養到大的親生女兒,她不想讓他犯險。
為了能讓她心里的愧疚少一些,可以平平安安的回來,她藏起來的那些嫁妝全都搭上,傾家蕩產也愿意。
柳師長也在旁邊勸道:“是啊,夏黎,只有你回來才是對他們最大的幫助。
你師父新制造出來的武器馬上就會上戰場,由你來監工,你師父制造其他武器的進度不是也會快一些嗎?
只要咱們國家武器上去了,很快就能將敵人擊退,為那些死去的戰友報仇?!?br/>
兩人誰都不好說夏黎的真正身份,柳師長和黎秀麗輪班的勸,只希望夏黎清醒一些。
她對這場戰爭最大的作用是研究出更好的武器,讓無數把這樣厲害的武器對抗敵軍,而不是拿著武器親自上陣,手里只拿著一桿槍。
夏黎在電話那頭沉默,夏建國在電話這頭沉默。
良久,夏建國伸手拿過電話,在辦公桌旁軍姿站的筆直,亦如他曾經身在高位,向下屬發號命令時一樣。
此時他不僅僅是一名父親,還是一名軍人,也是一名參加過無數抗戰的老革命家。
他擲地有聲的道:“既然你選擇作為一名軍人上戰場參戰,為死去的戰友報仇。
那么,夏黎同志,你就是一名真正的華夏共和國的子弟兵。
我不愿你在我近前盡孝,只愿你在民族分上進中。”
夏建國目視前方,虎目圓睜,眼眶卻逐漸通紅,強壓住自己聲音中的哽咽與顫抖,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沒那么脆弱。
“當年川省王氏父在此投我黨,參軍臨行前送一面‘死字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