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兮一覺睡醒,仍是在藥廬,不過對面坐了個人,驚得她快速直起身,也不知昨夜是何時睡著的?!低眉發現自己伏在了柔軟的枕墊上,難怪睡得這么熟。
“可是夢到本王?”薄云岫將手中的折子“吧嗒”合上,“口水都流出來了!”
心下一驚,沈木兮慌忙去擦嘴,須臾狠狠瞪了他一眼,“你為何會在這里?”
“這是離王府,本王不坐這兒,難不成要上房?”說這話的時候,他執筆蘸墨,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口吻嫻熟至極。
但見他劍眉橫挑,似有不悅,俄而又是奮筆疾書,神情格外專注。
沈木兮忽然有些恍惚,依稀好似回到了昔年,他在旁提筆書寫,她安安靜靜的坐在看他,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必說,卻極盡歲月靜好。
久久未聽到她的絮叨,薄云岫終是頓筆抬頭,正好見著她半垂著眉眼,略顯遲滯的模樣,心頭微動,“為什么不說話?”
沈木兮起身,揉了揉肩膀,伸個懶腰,扭頭望著外頭的日頭,“王爺喜歡在這兒待著,那便待著吧,我不打擾王爺做事,告辭!”
語罷,她抬步就走。
卻在經過他身邊時,被他猛地拽住了手腕,“去哪?”
“回房!”她沒好聲好氣的翻個白眼,順便拂開他的手,“給郅兒做早飯!”
直到沈木兮離開,黍離才敢從外面進來,“王……”
“收拾一下!”薄云岫抬步就走,“本王餓了!”
“卑職這就去傳早膳!”黍離忙道。
誰知薄云岫旋即涼颼颼的橫他一眼,驚得黍離滿心驚顫,又是怎么了嘛?想起背上的鞭痕,黍離喉間滾動,王爺愈發的喜怒無常,這可怎么好?
因為起得晚,沈郅急著進宮,沈木兮只做了幾碗梅花湯餅。如今薄鈺不在宮中,那些人也不再欺負沈郅,午飯自然不用沈木兮日日做好,只偶爾做些點心給孩子帶去,與幾個小家伙分甘同味。
黍離站在廚房外頭直愣愣的搖頭,王爺果然是餓慘了,往日里吃得這樣少,但凡沈大夫下廚,一準吃得面色紅潤才肯罷休。
送走了沈郅,阿落開始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