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春秀并沒有走遠,只是跑開了一段距離,眼見著到了南苑閣的偏門出口,確定身后沒人跟著,春秀又悄悄的繞了回來。
言桑說了,南苑閣里的孩子,家中不是皇親貴胄,便是一品大員,若是出了事,更會驚動朝野。所以南苑閣的戒備很是嚴密,若有異常一定會被第一時間發現。
是以言桑先去找太傅,查閱進出南苑閣的登記冊子,若是沒有進出記錄,說明人還在南苑閣,春秀若是嚷嚷,反而會逼得人狗急跳墻,對沈郅和薄鈺早早下手。
春秀不怕惹事,但怕壞事,她曉得自己幾斤幾兩,沒旁人這般好頭腦,所以言桑說得這般鄭重其事,春秀冷靜下來想想,覺得應該信一信,畢竟沈郅說過,言桑和宋留風是他的摯友,理該相信。
李長玄雖說是個文弱書生,性子頗為迂腐,然則腦子確實靈光,又博學多才,否則不至于被請到此處教授這些貴人子弟。
驟聽得言桑偷偷的稟報,李長玄先是嚇了一跳,回頭就反應過來,找了個由頭出了大殿,吩咐人守住整個大殿,不許任何人踏出殿門半步。
“少傅是擔心……”言桑不解。
“噓!”李長玄示意他莫要說話,“先去看看冊子,若是沒有人進出,自然是最好的,若是真的有,可就不太好辦了!記住了,丟的不是沈郅,是薄鈺!”
言桑皺眉,“可是……”
“傻孩子,薄鈺是離王府的小公子,沈郅是什么身份?要救沈郅,就得先抬了薄鈺的身份!”李長玄行色匆匆,言桑在后頭快速跟著。
他們這一走,殿內就開始喧鬧不休。
宋留風心里懸著,言桑是去找沈郅的,如今沈郅和薄鈺都沒回來,言桑還把少傅請走了,這就說明沈郅或者薄鈺出了事。
南苑閣戒備森嚴,要在這里做手腳可不容易,除非……是窩里反。
這三個字瞬時讓宋留風警戒起來,他身子不好,素來不與人爭執結怨,正因為如此,心思格外敏銳,默默的留意著關宣和尤天明的動靜。
沈郅提過,之前在街上和關宣、尤天明的爭執,所以這兩人,比誰都有動機,尤其是關宣。
都說,會咬人的狗不叫……
方才尤天明出言不遜,關宣一聲不吭。
萬幸的是,南苑閣沒有閑雜人進出的記錄,也就是說,除非那些人劫了薄鈺和沈郅,插上翅膀飛上天,否則人就還在南苑閣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