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這個?我還以為你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br/>
盧郁雪將碎頭發撩到耳后,風吹得她的眼皮輕顫,路燈似乎也隨著風吹的方向上下搖晃閃爍。
“科學也有解釋不了的事情。”
“比如呢?”
周見春從臺階上下來,幫盧郁雪擋住一部分的風,柔和的燈光落在他的側臉,淡漠的神情也變得溫和。
“比如,有人每次考試前喜歡上香?!?br/>
他的步子不大,說話的聲音剛好能在被風裹挾前清晰落在盧郁雪耳邊,周見春笑著看她。
盧郁雪是喜歡上香,但也沒有到這種地步,就是考前給學校里的孔子雕像供上一點瓜果零食罷了。
高中時候和宋芷蘭兩個人還能大大方方的,大學里面人太多,盧郁雪都是趁早八時候沒人偷偷拜的,周見春是什么時候知道自己有這個習慣的。
“你這么在意我啊?!?br/>
盧郁雪昂頭問他,話里沒有一點驚喜和年少的嬌羞,大方又直白地問了出來。
周見春會怎么回答,她完全不在意。這樣的問話只是一種打趣,也是自嘲,自嘲她年少的大膽和執著,并認為現在的周見春一定會維護兩個人之間的體面。
越是禮貌,越是客氣,越是和諧,就越說明,他們的關系已經淡漠。
“不算吧,高考前我也拜了孔子。”
拜孔子的人不止盧郁雪一個,只是她比較頻繁,又在高考前,周見春看見她也是很正常的事。
“那你得償所愿了嗎?”
周見春沒有因為盧郁雪剛剛的話而蒙住,反而在這兒愣了幾秒。
得償所愿,什么才叫得償所愿,他早已忘了自己許下什么愿望,又或許根本沒許,因為他不信會有天神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