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蕭天洛心里頓時升起一絲隱秘的快感,大小姐果然是個話術高手,她這是氣死人不償命!
程武心頭哽血,安王正欲打圓場,外面街道突然傳來一陣尖叫聲,那程武二話不說轉身沖出去,只見斜對面的一條巷道里,一名巡捕直挺挺地倒下,身下鮮血蜿蜒。
幾道身影正竄進巷道深處,幾乎在同時,啪啪,安王和蕭天洛直接拍下筷子。
兩人如兩道箭一般沖出天香樓,等到對面的巷道時,那名受傷的巡捕被火速送往附近的醫館,離這里最近的那家恰好有賀懷遠在!
“娘的,是前朝余孽還是倭國隱門,遇到老子算他們倒霉!”
安王許久不動拳腳,現在躍躍欲試。
兩人跟在程武身后追過去,前方那幾人眼看著就要奔入巷道盡頭,又有一道身影從高處砰地跳下來,死死地攔住一行人去路。
蕭天洛遠看過去,正是剛才進了酒坊的四皇子!
這下子前后包抄,算是將這幾名來路不明之人困入籠中。
近到身前,蕭天洛一眼看出那個戴帷帽的身影像極了溫泉刺客及刺殺自己的弓箭手。
“讓開!”這四人一聲厲喝,直接取出腰間利刃奔向四皇子,不防又倏倏跳下來幾名皇子侍衛,與他們廝殺起來。
蕭天洛還是頭一次看到四皇子露出這般大開大放的姿態,赤手空拳殺入敵中,側身伸肘!
程武和安王也迅速加入戰場,蕭天洛好不容易逮著那女刺客,直接三步上前,直取那女子帷帽,對方卻有所準備,側身避開,手心翻轉間便執著一柄小刃滑向蕭天洛喉嚨。
這女人出招狠辣,與那夜要一箭刺破他的喉嚨有異曲同工之妙。
蕭天洛罵了一聲娘,反手捉住刀柄,腳下一錯將她逼至墻邊,順手就扯下她帷帽。
看到那張眉清目秀的臉龐,蕭天洛心神一震,恰逢這女子抬膝攻向他的下盤,直擊男人最要不得的地方,蕭天洛一咬牙,扯住對方的右肩,刺啦!
一聲厲響過后,女子香肩微露,那清秀臉龐上驚現一絲氣惱與尷尬的神色。
眼看著就要將這四人按下,不知從哪飄出一陣迷煙,煙氣擴散得極快,蕭天洛一驚,只聽到安王喝道:“恐是毒煙,捂住口鼻!”
蕭天洛退后幾步,靠墻之后迅速掩住了口鼻,模糊間瞧見幾道身影躍出去,再難追尋!
待那濃煙散去,他與安王等人面面相覷,地上除了倒下的一具尸體,再無其它。
巷口,方才巡邏的捕快一路小跑著進來,聞到那刺鼻的味道也是直接捂住了鼻子,待安王他們走出去后才說道:“王爺,方才那幫人拿的魚符有異,小的正要盤查他們就出手傷人。”
“那名捕快可有性命之憂?”
“回王爺的話,醫館的大夫幫他止住了血,說是能保住性命,只是現在仍舊昏迷中。”
安王此時突然氣喘,扶著墻吐了好幾口唾沫才說道:“這幫人看著像什么人?”
“口音奇怪,聽著不像咱們大楚人,小的以為是不是倭國人?!?br/>
蕭天洛想到剛才女人的香肩,還有那張臉,雙手背在身后,心微微下沉。
百姓們聚集在巷口,被其余捕快驅逐才肯離去,今天這事一出,本來就比春闈前要少的人流量會更減少,城中安全,百姓才樂于外出。
如今頻出這樣的事情,又經受了幾輪全城戒嚴,百姓心中有桿秤。
就算沒有宵禁,也會非必要少外出。
想到這里,蕭天洛心里升出一絲煩悶,安王剛好吐完口水,確定那煙氣沒毒,才打發走捕快,轉身對自己的四皇侄說道:“還好今天碰到四殿下?!?br/>
“過來酒坊看看,給母親取些酒進宮,那四人逃竄之時侄兒有聽到動靜?!?br/>
“娘的,這幫人看樣子還是倭人,剛才的迷煙逃蹤是隱門的慣用手段,這隱門人在城中到底有多少,倒是比前朝余孽還要難纏。”安王唾罵道。
程武活動了一下手腕,說道:“王爺,臣先告退?!?br/>
此事發生在白日,又是在街頭,除了所屬府尹要緊張外,金吾衛也難辭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