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深坐在沈小西對面,眼中閃爍著驚訝。短短數日,沈小西那原先消瘦黯黃的面色已然消失無蹤,依照他的指點,每日靈丹妙藥不斷,飲食充足。沈小西的臉龐漸漸豐腴起來,加上對未來修煉之路充滿期待,以及丁深對她態度的轉變,使得她周身洋溢著勃勃生機。
沈小西雖然只有十七八歲的年紀,但卻已有成熟的體態。之前丁深忙于修煉,未曾細察。此刻她低頭扒飯,臉頰紅潤如霞,害羞之情溢于言表。
空氣中彌漫著微妙的情愫,丁深感覺到時機已至,若在此時不有所行動,是否顯得不夠果斷?
平日里,老道士何真人總會充當二人之間的小電燈泡,而今日恰好何真人外出云游,難道這不是天賜良機嗎?
想來之前那個還未曾與沈小西同修道侶之禮的丁深,竟然在這一次轉世中撿了個大便宜。
丁深看向沈小西的目光愈發熾熱。沈小西感受到丁深長久未變的注視,鼓起勇氣抬眸對視,卻見丁深正靜靜地看著她,不禁下意識地避開視線,隨后又有些后悔,小心翼翼地再次望向丁深。
丁深微微一笑,心中暗贊:這位小師妹,真是既嬌俏又靈動。
想到自己前世孤苦伶仃,而今世能與如此佳人結為道侶,可謂蒼天眷顧,善報無窮。
“咳咳!”
“師妹,你且先用膳罷,今日何叔不在,我們也該早點入定修煉了...”
丁深含蓄地道出了暗示,沈小西應聲回答,聲音微弱得像蚊鳴一般,然而從丁深的話語中,她似是察覺到了一絲不易覺察的深意,心頭不由得多了幾分忐忑與期待。
自從小成為丁老爺座下弟子之日起,便有了那一場莊重的認親儀式,明確了自己乃是少爺名副其實的道侶。即便沈青蕪每晚都帶著一絲緊張與懼怕,等待未知的事情發生,然而這些年來,少爺始終未曾對她有所觸及。這令沈青蕪困惑的同時,也暗中感到慶幸。
如今的丁瀾,已然不再是當年那個丁瀾。聽到他的話語,沈青蕪心頭猶如小鹿般怦然跳動,既夾雜著一絲驚喜與期盼,又有幾分畏懼。由于母親早早仙逝,關于雙修之事,沈青蕪從未得到過任何指導。對于女子應有的修為與應對之道,她更是毫無所知,因此不免有些生澀與畏縮。
用完餐后,沈青蕪仿佛逃避一般迅速收拾起碗碟,而后趁著丁瀾不備,如同狡兔般躍入被窩之中。丁瀾檢查了一遍庭院,仔細關閉了院門,并在屋門后頂上一根堅實巨木作為防護。他又將先前留在屋內的那柄靈器環首刀帶進屋內。老何等人離開時并未帶走此物。安置妥當后,丁瀾來到床邊,想到今晚可能會降下靈氣凝結而成的雪花,便又向炭盆中添了幾塊修煉木,確保室內溫暖如春。
在一旁緊閉雙眼的沈青蕪,睫毛微微顫動,她能清楚感受到丁瀾那愈發渾厚的元神氣息,甚至連他身上散發出的獨特靈力波動也異常強烈。她期盼著他能夠進行那傳說中神圣而美好的雙修儀式,但內心的恐懼卻又讓她全身僵硬,心跳聲清晰可聞。
丁瀾借著閃爍的修煉火光,靜靜觀察著沈青蕪。他從未想過,一位女子竟可以如此柔美動人,引人情愫激蕩。他的手掌輕輕拂過沈青蕪的臉龐,掠過秀發、眉毛、面頰。沈青蕪承受著丁瀾溫柔的動作,身體緊繃,熱切期盼著那一刻的到來。
幸運的是,丁瀾并未讓她久候……
……
花開之期,宜及早采擷。
……
屋內,修煉爐火搖曳生輝,暖意融融。屋外,飄灑的靈雪紛紛揚揚,銀裝素裹,宛如仙境。
與此同時,在三河郡府所在的城邑之外,老何正與李鐵牛擠在同一輛木質馬車的一側。他們依靠木車和滿載的修煉木炭,抵抗著刺骨的寒風。老何和李鐵牛一路上歷盡艱險,剛剛出發不久,馬車便出了問題——常年未用,車軸不堪重負,應聲斷裂。盡管李鐵牛身為木工匠人,但在缺乏趁手工具的情況下,二人費盡周折才將木車修復完畢,兩人都已疲憊不堪。稍作歇息,吃了少許干糧后,二人再次踏上征途。誰知接下來的道路不是爬山就是下坡,上山尚且艱難,下山時更要小心翼翼地拽拉,否則便會翻車。行走不易就算了,天色漸黑,道路更加狹窄崎嶇,加之突然降臨的大雪,給他們的行程平添了許多困難。經過一路艱辛跋涉,兩人終于來到郡府城邑的門口,卻發現城門已經關閉……
在昔日的郡守府邸之地,都有著嚴格的宵禁法則,此乃為了防范夜間妖獸出沒的侵擾。入夜之后,城門便會緊閉,嚴禁出入。
無法可想,李大牛與老何只得暫時滯留在城郭之外,靜待翌日清晨開啟城門之際,再行進城。
“我說李大牛,你能否別總是擠我,再擠我就要摔下去啦!”
老何滿臉怨懟地斥責道。
“擠一擠才暖和嘛,我這一側冷風直灌呢……”
李大牛憨笑著回應。
此刻的二人緊緊相擁,猶如在這冰雪覆蓋的世界中,一對被遺忘的修行孤魂。
“暖和什么,分明你想靠著我這件厚實的法衣取暖,滾一邊兒去!”
“你怕啥,兩個人擠在一起才能抵御寒冷……”
“少來,你冷得像根冰棍似的,哎,你還真是,那你倒是可以往里邊靠一點?!?br/>
“瞧見沒,我說什么來著……”